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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去,又能瞧见你家水月妹子了,可欢心否?”花因调侃道。
“此去,只怕有去无回啊。”段行书忽伤感道。
花因不屑置辩,只觉段行书小题大做,道“你家叔叔可谓当今武林第一人,有谁敢为难你?只怕是嫌命长了是吧。”
段行书摇头道“若不是你及时现身我府内,只怕我早已身首异处了,我叔叔又能如何?”
花因哼了一声,倒也觉得这话没错,便不做驳斥,此时两人已近陕北,望着眼前黄土黄沙,烈阳高挂,但段行书双眼却逐渐冰冷,他清楚的记得那日苍山登门之时的嚣张,他清楚的记得陕北苍山对段府所做的一切,今日既到此,那便顺势做些了断罢。
花因明显感到此时段行书浑身散发着冷意,不禁问道“怎么了?可有不适?”
段行书冷笑道“我很好。”
说罢,便往前走去,苍山闻名江湖,于这陕北,则更胜,段行书两人虽初登此地,但随便找个农夫樵夫问上一问,便知得苍山所在,于此,花因多少也知道段行书接下来要所何事,但她没有劝解,只如跟屁虫般随在段行书身后,此时日已西斜,天渐暗,恰巧,两人前方不远处有两盏烛火亮起,瞧去,似客栈,又走了许久,终是到了灯烛处,再看,果真是一客栈,此时天已俱黑,段行书两人开了两间客房,又点了许些饭菜,便在大堂处侯着,此时堂内人员几许,各行各言,段行书两人无事闲聊,不多时,饭菜上齐,两人齐齐动筷,正吃得香,忽听门外传来一阵躁动,紧接着一队人马入门而来,莫约十二三人,分坐三桌,有人大吼“店家,好酒好菜快快上来。”
又听得众人讨论“不知那司徒千金如何?听得言说比西施,赛貂蝉。却不知是夸大其词,还是真有如此美人儿。”“此行被上,主要还是带大长老拜访苍山老祖,司徒盟主千金招胥是次要而为,莫要搞错了对象。”“你我习武之人,该是一习剑修炼,不应沉迷世间美色。”“师兄说得在理。”
此客栈处这偏僻之地,想来此些凶恶之人早已见惯,闻得来人凶神恶煞,店家也不畏惧,回道“好嘞。客官稍等,好酒好菜立马备上。”
段行书此时停下了碗筷,双目凝实,花因察觉异样,悄悄问道“这些人可有问题?”
段行书道“昆仑派,玉莲教。”
手中筷子应声断裂,声虽不大,但却清晰,那玉莲教当即有人怒派案板道“谁敢直呼我教大名,快快出来受死。”
话音未落,只见段行书手中断筷一扔,噗的一声,直直刺入出声之人眉心,当场死绝,众人先是一愣,随即乱作一团,唯独玉莲教众人冷眉相视,未有乱意,片刻间,人言嬉闹的大堂便清净下来,唯留有段行书两人与玉莲教众人。
瞧见行凶之人未曾离去,玉莲教领头之人皱了皱眉头,道“阁下为何伤我教众性命?”
段行书淡淡道“他该死。”
此一言,又有一人站出大呼“大胆。”
段行书眼神一凛,同是一截断筷射出,瞬时便又将其眉心穿透,气绝身亡,此一击,玉莲教众人皆是内心一寒,生了怯意。只因段行书出手的速度很快,快到他们反应不过来,若是第一个死,是因为未有防备,被段行书偷袭而亡,那这第二个便是纯纯的碾压之势,即使再有一次,结果也是同样的,在场众人,除了领头之人,其余莫不是暗自咽了咽口水,那领头之人倒也是个人物,手下连死两人,却也不怒,反而略显恭敬,道“在下玉莲教护教左使,不知鄙教何处得罪了前辈,望前辈指明,在下定登门谢罪,以消前辈怒气。”
段行书侧对着玉莲教,看不清脸,但从衣着装扮上看,不过是个年轻后生,而玉莲教领头之人少说也有四十来岁,此时却低身自降身份,不可谓不滑稽,而恰巧,花因性格直爽,向来不畏天地,此时见一中年男子称段行书为前辈,当即忍俊不禁,哈哈笑了起来,道“你一糟老头子称一个二十出头的俊俏后生为前辈,可谓开天辟地头一遭啊。哈哈哈!”
花因一边说着一边大笑,极是开心,护教左使面色不改,淡淡道“姑娘此言差矣,闻道有先后,技长为兄,技短为弟,先贤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此三人,可论岁龄长短?以此看来,倒是姑娘狭隘了。”
花因又道“他不过二十来岁,便使得你称其为前辈,那你白活这么久了?”
护教左使道“天地间,俊才后生数不胜数,后起之秀比比皆是,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老朽无能,活了这四十来年,只窥得一招半式,今儿有幸遇见一奇才后生,一时技痒,便要讨教一番,望小友不吝赐教。”
护教左使此时已不再称呼段行书为前辈,只道小友,而其话刚落音,玉莲教中便有一人惊呼道“她,她,她是……”
护教左使微一拧眉,道“何事慌慌张张,不成体统。”
被呵斥一番,那人稍静下来,道“她便是使毒的女子,教右使断臂之人。”
护教左使转头问道“你确定?”
那人点点头,道“就是她,化成灰我也不会认错。”
护教左使点点头,望向花因,道“冤家路窄,姑娘既与我教有恩怨,今日便一并了断,以免后日生了不必要的麻烦。”
花因道“我与你们并无恩怨,只是你们对我死缠烂打罢了。”
护教左使道“姑娘无需逞口舌只能,你为女子,我也不为难你,你自断一臂,我们便是两清了。”
此时段行书冷笑道“玉莲教也太目中无人了,三言两语便要断人家臂膀,真不怕丢光了昆仑世代前辈积攒下来的口碑。”
说着,段行书缓缓转过身来,那先前指认花因的人见了段行书,又是一惊,纵是护教左使脾性再好,此时也不禁怒斥“再胡乱鬼叫,教法伺候。什么事,说。”
那人颤颤巍巍指着段行书道“他,他便是段府公子。”
护教左使猛然抬头望去,却只见一团黑影扑面而来,心下一惊,那黑影霎时临身,左使只得匆匆向后掠去,待站稳,只觉心口发凉,看去,心口处衣裳齐齐断开,肤上一丝猩红血痕,若是慢上半拍,只怕已遭不幸,护教左使后背一阵发凉,望向段行书,怒道“听闻荆州段府行事光明大义,公平正直,却不想你身为段府公子,却如此卑鄙,只行那偷鸡摸狗之事。”
段行书冷笑,道“我只恨方才没有将你杀死。”
左使一怒,道“拿命来。”
当即出招与段行书搏命,活得四十来年,护教左使这一手剑法果然精妙,不止招式角度刁钻,内力更为雄厚,刚柔并济,软硬皆施,递出十来招,段行书便初显慌乱,处于劣势,花因在旁着急,却又无能为力,反观玉莲教众人,见自家护教使讨得便宜,不禁欢呼雀跃,盛势之极,花因听得心烦,双目一寒,冷冷道“我既杀不了他,要对付你等,倒也不难。”
右手一抖,数枚银针直射而去,此时玉莲教众人皆神色俱往场中打斗二人,全然无视花因,而花因此刻突然发难,众人怎能躲避?只听得惊呼几声,便看到五人到底身亡,剩余众人既惊又怒,三五息间,便是团团将花因围住,有人不住怒道“泼娘小贼,杀我同门,辱我门声,今日便是天皇大帝,也救不了你。”“苗疆虫蛊害人害己,为江湖之大恶疾,今日杀了你,也算是为江湖正道出了一份力。”“出门前恰得师叔身传双修之术,我瞧你纯阴之血尚存,众师兄弟,可否留个薄面,待擒住此人,先交于我练功上个三天三夜,再论处置,可好?”“好!都是同门师兄弟,别说是借去三天三夜,便是三十天三十夜,同是无妨。”“师兄好福气,尽得师叔真传,实在教我等心生羡慕啊。”
各种粗烂下流之语不断说出,玉莲教众人愈说愈烈,说到深处,有的忍不住发声狂笑,有的猥琐相视,好不粗鄙,而花因面色发寒,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右手一抖,再射数枚银针,此时玉莲教众人有了防备,纷纷举剑挥挡,只听得叮叮当当响过数声,银针全然落地,玉莲教再无一人伤亡,见此,花因不觉浑身一紧,面色发白,玉莲教众人不觉又往里缩了缩,花因活动空间更为窄小,眼看便要被擒拿活捉,谁知此时一道惨呼声响起,玉莲教众人内心一紧,因为这声音他们熟悉,一时竟同往场中打斗的段行书二人看去,这一看,可不得了,只见方才处于胜势的护教左使此刻只能抱头鼠窜,被段行书打得不能还手,而此时恰见护教左使被段行书一脚蹬在胸膛,接着直直朝众人扑来,此一刻,玉莲教众人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犹豫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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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护教左使已至,砰的一声,直接砸倒四人,其中一人更是晕死过去,护教左使也不好受,嘴角鲜血流出,双眼无神,微微颤颤的要爬起身来,只是艰难半天,也是不能,身旁众人见此,急忙将其扶起,待站正,欲要说话,却只听得破空声响起,护教左使惊呼一声“你~”手指着花因,话未说完,便倒地身亡,段行书微一拧眉,但也无语,而其余教众见此,怒气更盛,有躁性之人当即站出,喝道“今日定杀了你这妖人。”
说罢,提剑刺去,此势凶猛,花因自是抵挡不住,但段行书身在一旁,怎叫花因涉险?只见段行书一拍案桌,顺起一支筷子,便朝那攻来之人掷去,筷若迅雷,只是一瞬,便将此人击杀,剩余众人见段行书武功高强,纷纷有了退意,不觉往后退去,段行书静静看着,未有留人之意,但花因先前被众人围攻贱骂,此时气恼不过,加之有段行书镇场,心中有了胆气,娇喝道“想走?没那么容易。”当即右手一挥,一团白灰朝那玉莲教众人扑去,玉莲教众人一心提防段行书,怎又料到这小女子使毒?见是一团白灰扑来,众人急忙散开,捂住口鼻,但花因出自苗疆,而苗疆以蛊毒闻名,闻名之技,怎会如此容易避开?果然,不过三五息,便见玉莲教众人七窍流血,随即接二连三的倒下,断气死绝,死相极为凄惨。
此时大堂内混乱不堪,尸体横七竖八,唯有花因与段行书两个活人,见玉莲教被赶尽杀绝,段行书道“身为女孩子,怎这般狠毒?”
花因道“他们要杀我,只是没有成功,反被我杀了而已。你是不是觉得他们可怜?那你可想过你段府家侍丫鬟?”
段行书道“要杀,也该是男人来做,女子手染鲜血过多,不是好事。”
花因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段行书摇头叹气,随之大喊道“店家,恩怨纷争,损了凳桌,坏了碗筷,一切损失,皆由玉莲教承担,店家可觉得妥当?”
四下空空,花因正疑惑间,突见一人从后门走出,嬉笑道“客官说得在理,行为妥当。来人,清扫客栈,莫要误了客人就寝。”
随着店主的叫唤声落下,一时从四周涌现出数人,他们伸手矫健,行事利索,井然有序,似对这一切都早已习惯,不过半刻钟,俱已清扫完毕,大堂又恢复到了之前的样子,而散去的客人也陆陆续续赶来,毕竟此处方圆百里之内该是再无其他住宿之地,夜里寒冷,在外受冻一夜,第二天只怕要出些问题,大堂内渐渐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花因问道“他们怎么如鬼一般,来来去去,悄无声息。”
段行书道“他们散去,只是不想多惹是非,他们又再回来,是因为他们也是人,需要食宿。”
花因道“那打坏的这些东西,玉莲教怎么赔?莫不是这店家有大能耐,敢去玉莲教讨要赔偿款?”
段行书哑然失笑,道“这倒不是,只需收刮玉莲教众人身上财物,便能弥补损失,甚至还有利头。”
花因豁然开朗,道“哦。原来如此。”
这一番折腾,使得赶了一天路的两人疲劳更盛,匆匆食毕,便各自入房休憩去了。
第二日,烈日东升,段行书两人又赶路前行,这段日子走来,两人风餐露宿不少,日晒雨淋也是经常,经过风雨洗礼,两人褪去了一些稚嫩之感,沧桑之感油然而生,而肤色也不再如之前那般白嫩,花因常处西南山区,倒还算适应,而段行书常年足不出户,经此一事,如换了一个人,如今的他面如铜黄,气势沉稳,行路有劲,虽依旧偶有咳嗽声起,弱病之状未减,但双眼至少有了一丝神气。
此时已是申时,两人马不停蹄,行了大半日,终是到了路人所指的苍山所在之地,这苍山虽名有山,但却不过是个小山头,两人走至山门山前,那看山护卫道“圣教重地,闲杂人等速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