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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铺门口悬挂的灯笼在夜风中摇晃,行人稀稀落落的在大街上前行着。似乎并没有人注意到在池田屋斜对面的暗巷中隐藏的十名面色肃穆的新选组队士。
“会津藩和所司代还是没有回应吗?”领头之人浑厚的声音带着一些焦虑。
“没有……”其中一名队士回答。
“要冲进去吗,近藤先生?”站在那名被称为近藤先生身侧的一名年轻男子问道。
“就我们十个,恐怕不行吧!”扎着马尾的年轻男子道。
被称为近藤先生的青年男子凝视着斜对面池田屋二楼开窗四处窥探的长州浪士,毫无犹豫地说,“嗯,就我们十个人!再不行动,机会就没有了!”
众人点头应道后迅速向池田屋紧闭的大门冲去。
青年男子一马当先,一脚踹开大门,冲着昏暗的大堂大声道: “吾等会津藩中将松平容保大人下属新选组!奉命前来搜查!”
二楼的包间内秘密聚会的浪士迅速吹息蜡烛,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快速从包间集中到二楼走廊之中。
听着包间外嘈杂的打斗声,自始至终待在包间内的那名身着短式披肩的洋装少年阴笑道:“怎么,不知火,不去帮帮你长州藩的主人吗?”
盘腿坐在暗处的年轻男子并非传统武士装扮,黑色外褂被他系在一袭深紫色紧身衣的腰上,微蜷的长发扎成马尾高高系在脑后,男子放下手中一直摆弄的手枪,俊郎的面容上那双好看丹凤眼的不屑地瞄了一眼面前的少年,嘲讽道:“你以为长州藩和你们土佐藩那群没有大脑的一样么?南云熏,大家同为鬼族,你最好摆清自己的位置。”
南云熏阴鸷的双眸不甘地盯着对方,却不再说些什么。
而此时的八水以最快的速度奋力赶到池田屋时,正是近藤勇他们冲进去不多时。
一楼昏暗的大堂内被五六个浪士围攻孤军奋战的近藤勇的青葱色羽织上,沾染了不知是他的还是敌人的血迹。除了近藤勇,只剩下被其他浪士纠缠住的永仓新八。
八水来不及继续犹豫,拔刀对准其中一名围攻近藤勇的浪士一刀捅入心脏。
“八水?!”近藤勇讶异道。
“总长传令,第一,等待土方先生支援方可执行任务,可是现在已经晚了,”八水揶揄道,“第二条,川山八水受总长之令,前来支援!”
手腕一个反转,一刀捅进从背后偷袭而来之人的腹部。
“啊,那就拜托了!”近藤勇斩下一名浪士的一只手,厉色道。
“小丫头就该好好待在家里,大半夜瞎跑什么?”永仓新八侧身避开袭来的一刀,不忘朝八水坏笑道。
“我来抢你功劳呀!”八水笑眯眯地说着,从一旁的浪士体内抽出自己的佩刀,甩掉刀刃上的血迹后毫不犹豫地冲向不断有敌人聚集而来的二楼。
“啊啊啊!你耍赖!”
不顾永仓新八的叫嚣,八水冲上去几乎一刀致命的迅速解决掉三、四个人。但是从整个打斗过程中,八水能感觉到这些人并非街头剑术低劣的泛泛之辈,相反这些人剑术相当厉害。
那又怎样?
突然加入战斗的这名新选组队员,让聚集在二楼的攘夷派有些慌乱,面对只在两刀之内且却不拖泥带水的取人性命的高超剑术,所有人彼此传递着不可思议的眼神。不断向前进攻的同伴没有能安然退下来的,一时间二楼走廊惨叫声可以称之为此起彼伏。
所有人费力迎战,却无奈对方出手招招致命,小小年纪便是如此精湛的剑术,此时与八水对抗的二人甚是无力和狼狈,渐渐招架不住。
八水玩味般露出轻笑,一招迅猛地突刺,一刀刺进对方的左下腹。那个男人立刻捂住伤口,疼痛难忍。
“宫部先生!”
身侧的男人大声疾呼,冲向此刻那个重伤在身被他尊成为宫部先生的男人挡在他的身前。
“宫部先生,您快走,这里交给我!”男人又说道。
宫部鼎藏忍着伤痛对挡在自己面前无比坚定的背影说道:“吉田君,这怎么……可以……”
“请快些吧!宫部先生!”男人再次恳求,他费力地举刀抵抗不断攻击而来的长刀,注视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的俊美的阴柔少年,男人甚是恼火。
宫部鼎藏咬咬牙,说道:“你要小心!”
“是!”
就在宫部鼎藏前脚离开,后脚那个男人便被八水一脚踹翻再地。
“真是遗憾啊!”八水假意喟叹道,“你们就要永别了……”
当八水将佩刀从面前神色痛苦的男子腹中飞快抽出紧接着打算给他补上一刀时——
“砰——”
一颗银制子弹擦着八水的脸颊深深嵌入她身后的墙柱内。
那张清秀的面容上一道刺眼的血印缓缓渗出。
抬起手轻触一下伤口,八水的清澈的双眸覆盖上浓浓的阴霾。一脚将面前受伤的男子踹翻在地,像是被银光萦绕的刀身寒光凌冽,直指几米开外的持枪姿势的身影。
“南云熏!”怒不可遏的八水紧握刀柄。
“吉田稔磨,还愣着做什么,我这是在给你制造逃跑的时间!”南云熏带着讽刺提醒道。
从恐慌之中回过神的男子忍痛捂住受伤的腹部,在面容阴鸷的少女眼皮底下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砰——”
飞来的一颗子弹落在八水脚边,望着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吉田稔磨,顿住脚步的八水恼怒地注视着那张挑衅的面容。
“好久不见。”
看着南云熏嚣张的嘴脸,八水突然大笑起来。
“看来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南云熏!”
“你……”南云熏毫不犹豫再一次扣动扳机。
“怎么,今天带着你的土佐藩杂碎们一起来共赴黄泉么?”
生生挥刀挡下直向头部飞来的子弹的少女,那双在暗夜之中慢慢变成绯红色的双眸犹豫地狱冲破牢笼的修罗恶鬼,随时将对方吞噬,尸骨无存。
愤怒和屈辱交杂着涌上心头,南云熏收起(左轮)手枪,拔出腰间佩刀,狰狞着面孔向八水冲过来。
“秋山绫——去死吧!”
四国屋。
埋伏在四国屋周边的土方岁三早已察觉此地异常的安静。
难道不是这里?!
“传令!”
“雪村?!”
雪村千鹤气喘吁吁地跑到土方岁三面前,双手撑住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地点……地点在池田屋!”
土方岁三面色凝重,暗叫不好。
“所有人,速速前去池田屋!”
“是!”
路过的平民面色惊惧地围在池田屋门口,偶尔会有身受刀伤的身着青葱色羽织的浪士被同伴架出暂离这个鲜血飞溅的战场。在池田屋内持刀作战的成员越来越少,面对敌人近三十人的围攻,近藤勇一行人对抗的有些吃力。
而二楼幽暗的走廊上一道道寒光划过狭小空间的每个角落,刀刃相撞的声音持续不断的充斥着冗长的黑夜。
“秋山绫,”南云熏扭曲的面容近在咫尺,“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么好命?!”
“心中无善之人,自然天理不容!心怀仇恨之人才是最可悲的!而你南云熏就是如此——”
注视着不断用言语挑衅自己底线的秋山绫,南云熏近乎疯狂地攻击着他憎恨的人,每当对方增添一处伤口便是他对自己丧失理智的内心最大的慰藉。
够了!
八水内心不断翻涌的怒火吞噬着自己的理智,明明是陷害了整个南之鬼族灭门的罪魁祸首,这样毫无人性可言的人还有什么值得自己浪费时间陪他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