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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治元年五月下旬(1864年6月)某日。
新选组收到京都所司代密信,四条小路一家原本一直只适合接待下等贫民的名叫俞屋的古道具店铺,最近居然有不少衣着布料上乘的浪士出入,巧合的是,先于所司代察觉此处异样并受命潜伏在其周围的侦查组山崎烝和岛田魁也给于新选组相同的情报。
“那名叫喜右卫门的家伙,是店铺的老板,他的行为非常可疑。”山崎烝跪坐在房内正色道。
皱着眉头的近藤勇一只手摸索着下巴,片刻之后他冲着屋内新选组各位队长厉声下令:“今晚捉拿俞屋的喜右卫门!”
“是!”众人齐声应道。
“山崎、岛田。”
“是。”
“你们现在继续密切监视那个家伙的行踪,如有异样,尽快回禀。”
“是。”
趁着皎洁如银的月色,匆忙行进在京都静谧昏暗街道中的,一行身着青葱色羽织的浪士正快速秘密的向四条小路前进。这次任务并不需要大肆出动队员,所以八水才有时间与今夜前来找她的九桥广元闲谈。说是闲谈,其实是九桥广元有意前来提醒八水,风间千景已到京都,而接她回去的事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九桥广元站在庭院中望着倚靠在廊柱上的八水,月色下的少女抬头望着夜空,双唇轻启,缓声道:“不知道啊!”
“……八水……”
“嗯?”
听着唤她名字的声音有些虚无,八水疑惑的看向对方。
“你赢不了他的。”
八水垂首轻哧一声:“还是被你猜中了……”
九桥广元有些不满八水对风间千景的轻视,对于那个身为鬼族的他都要忌惮三分的西之鬼族首领,八水独自一人怎么可能战胜的了他?
“本来也是秋山泯大人定下的婚事,你也知道鬼族是最信守承诺的种族,你这么不把风间放在眼里……”
八水不耐烦地挥手冲着九桥广元说:“那又怎样?现在的我才是南之鬼族真正的首领……这婚事,我反悔了行不行?”
为了延续鬼族的纯种血统不会被人类所玷污,这种牺牲女子幸福只为传宗接代的无理要求,可不是她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八水能接受的。
“喂……不能因为你家主人在新选组,阁下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地出入这里。”留守新选组屯所的副长土方岁三语气不善的出现在八水房间的回廊尽头。
九桥广元礼貌性地颔首,道:“是在下失礼了,但是鬼族的事情,烦请阁下不要插手为好。”
“你们鬼族之间的恩怨我是没有资格去插手,但是八水是新选组助勤,身为新选组副长,她的上级领导,在下还是有些资格插手吧!”土方岁三嘲讽道。
九桥广元嗤笑一声:“那么请问副长大人,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去战胜一名真正的鬼?”
凌冽的眼眸没有丝毫犹豫,土方岁三厉色道:“有没有资格不是你我说了算的,但是,保护八水安全是我新选组分内的事……新选组不会故意赶她走,更不会强行让她留下,选择权在她自己手中……”
八水望着面前总是独自扛下新选组所有事物的副长,英俊潇洒如他,恪守成规如他,严以律己如他,表面总是绷着一张脸暗地里却关心着新选组众人的亦如他……
“我说副长大人,说的这么感动,把我弄哭了你是要负责的。”八水龇牙笑道。
土方岁三颇为无奈地轻笑一声。
“既然如此,我暂时将八水留在这里,如果将来有任何变故我都会随时带走她。”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回廊由远及近。
“副长,人抓到了。”井上源三郎前来禀报。
待土方岁三和八水再转过头看向九桥广元所在位置时,只有几片树叶在半空中摇曳着缓缓落下。
“欢迎回来,”八水跟在土方岁三身后走进房间冲今夜执行任务的两个人说道。
“怎么回事?” 看着成功抓捕西右卫门完成任务的冲田总司和斋藤一还未来得及脱下沾有血迹的羽织,土方岁三皱眉问道。
“抓捕过程中遇到抵抗,砍了几个不老实的人……”冲田总司笑眯眯地说着。
“不过并没有遇到多大阻碍,只是七八个剑术低下的浪士而已……”斋藤一说。
“阿岁,审讯的工作交给你了,西右卫门那个家伙什么也不肯说。”近藤勇颇为恼火,“如果审讯不出结果,后果……”
土方岁三双眸覆上一层厉色,冷笑一声:“现在不说,只怕他等会会后悔为什么当初不早点交待。”
“局长,副长,我们在搜查过程中发现藏在屋内有几箱火枪和火药……”
听完斋藤一禀报,众人一惊。
“最近出入俞屋的,都是一些长州攘夷过激派,私藏用这些东西只能对天皇陛下和将军不利……他们究竟要做什么?”近藤勇愤慨地怒斥道。
“被赶出京都的过激派也只剩下零零散散不成气候的残渣,这些人无非是想报仇……”八水冷色道,“难不成是想报复新选组……”
“对付新选组居然动用这些武器,也真是难为他们了。”原田左之助嗤笑一声。
土方岁三眉头紧蹙,思索片刻。
“这些未必是仅仅用来对付新选组,有可能是报复松平容保大人……”
“那我们要想办法撬开西右卫门的嘴……”近藤勇怒道,“阿岁,审讯的工作就交给你了。”
土方岁三点点头,道:“近藤先生,放心吧!”
那一夜并不是一个漫长焦急的等待夜晚,新选组屯所的审讯室中传来的哀嚎没多久便没了声音。八水特想知道副长大人到底用了什么手段让西右卫门老老实实交待了所有的事情。
西右卫门本名古高俊太郎,江州尊皇攘夷派,酷刑之后的他吐露了长州藩正密谋火烧京都,再趁势暗杀京都守护松平容保大人并将天皇带到长州的惊天计划。
翌日上午。
“他们是疯了吗?”永仓新八愤愤地嚷道,“居然做出这么没脑子的事情!”
“还自称尊皇攘夷,看样子一点尊皇的意思也没有啊!”藤堂平助讽刺道。
“接下来该怎么做?古高也不清楚具体放火地点在哪里,这下事情处理起来就很困难了。”土方岁三皱眉颇为烦恼地说。
“土方先生,有位客人说是川山君的朋友,前来求见。”雪村千鹤在门外说道。
屋内众人满脸疑惑看向同样不解的八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