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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姑娘可好些了?”柳绵以往看红罗,觉得她端庄大方比珠翠也不差,今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般畏畏缩缩的,有点像呆头鹅。
红罗闻言,虽然疑惑她为什么询问自家小姐,但还是立马道:“好,好些了,大夫看过后,让奴婢给姑娘擦了些药酒散热,再吃过两副药,应该就会好了。”
“那我进去看看她吧。”柳绵点点头,不让自己露怯,小表情非常的严肃,“你先煎药,可不要错了火候。”
杜鹃看小夫人崩紧的表情,有点奇怪,这方姑娘很有来头吗?为什么小夫人这么把她看在眼里?难不成那方姑娘是个闭月羞花的美人?
杜鹃没见过比柳绵更好看的女子,自然也想像不出比她好看的女子长什么样子。心里想着若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倒也不奇怪小夫人会这么紧张了。
进门后,屋子里就是一股闷热气儿。这西厢房正对着午时最热的阳光,屋子里虽然门窗紧闭,可还是热得很,还不如外面凉快。
柳绵想着要不要给方仪春挪个屋子,她一个病人住这个地方,哪里能养的好病?她是不想方仪春进世子后院,可也不想这么折腾人。
听见外面的动静,方仪春在里面轻声道:“谁?是柳姨娘吗?”
不用猜也想得到,这个时候来看她的肯定是府里除世子之外的主子。方仪春勉强支起身子,靠在床边,当她看见绕过四扇屏风走进来的女子时,也是愣住了。
“你是?”
柳绵发现这主仆两个,怎么一个比一个呆了,方姑娘平日里看着那么聪明,今日怎么却犯傻了?
“方姑娘不认得我了?”
方仪春总算没有病糊涂,一听柳绵的声音就听出来是谁了。她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这个一点看不出丫鬟气的娇美女子,抑制住满心的震惊,“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仪春如今是有些不敢认了。”
芍药从一旁抽了凳子放在床边,杜鹃扶着柳绵坐下。其实她也不需要人扶着,好像自己有了身子一样,不过这样气势确实强一些,她也由得杜鹃芍药给她架势。
“方姑娘过奖。”柳绵沉默了一会儿,方仪春也沉默着,两人本来就不熟,以前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这会儿相看也不过是柳绵尽地主之谊。而方仪春因为生病,且受柳绵这模样刺激太大,竟也忘记了之前的八面玲珑,说不出话来。
最终还是柳绵开口道:“我瞧着这屋子太热了些,等一会儿叫宁嬷嬷给你挪个凉快点的院子。这里虽然不比侯府奢华,但所幸地方够大,方姑娘可以随便挑个院子住。”
方仪春勉强笑道:“多谢柳姨娘了,我住着倒挺好的,换了清凉的地方,或许又会因贪凉着了风寒。”
方仪春被柳绵唬住了,担心她给她拨院子,刻意把她拨到离世子极远的地方。这东西厢房不远,听红罗打听说世子书房离这里也挺近的,方仪春宁肯忍着热,也不想搬走。
柳绵没想太多,“这样的话。嗯,方姑娘有什么要吃的吗?府里新得的厨子,做的饭菜极好,方姑娘想要吃什么,尽管叫人吩咐他做就是了。”
“不必了,我从京城带了自家的厨娘过来,只是劳烦用一下多余的灶台就行了。”方仪春可不敢吃柳绵给的饭,不怪她多想,这里离京城远,出了什么事儿也很难传到京城去,她总要替自己多考虑考虑。
这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吃穿住行都不用她操心,柳绵还觉得这方姑娘真是十万分的体贴懂事。柳绵坐了一会儿,就准备离开了。
谁知方仪春想到了什么,喊住了柳绵,“柳姨娘且慢。”
柳绵坐这么一会儿,就已经很热了。伸手拿帕子擦了擦额角鬓间,担心汗水湿了妆,心中怯怯,说话语气就不那么足了,“方姑娘请讲。”
方仪春的目光却顿在了柳绵的手腕上,那一只羊脂玉镯子是那么的显眼,可比镯子更显眼的是那滑若凝脂的纤细手腕,与镯子相映成辉。
她的话梗在喉咙愣是没说出口,然后就看柳绵迷茫地看了她一眼,见她出了神,就想趁机离开,这地方实在热得受不住,等妆花了,气势就没了。
“方姑娘也累了,先歇着吧,我明日再来看姑娘。”
方仪春不好再出口阻止柳绵,不过她今日受的刺激也挺多的,人又病恹恹的,想着自己被柳绵风头压住不敢说话,定是因为自己病了。等明日好些了,再说吧,今天不是个好日子。
待柳绵走后,红罗端着药进屋子。瞧见方仪春面前失魂落魄的,大为震惊,“姑娘这是怎么了?刚刚那女子欺负姑娘了?”
“她竟是柳绵,她竟是柳绵。”方仪春想起那美丽的脸蛋,华丽的装扮,还有那手腕上价值不菲的羊脂玉镯子,一时间觉得晕眩不已,“往日是我们小瞧她了!”
红罗听到方仪春说刚刚的人是柳绵,大吃一惊,“怎么会,我瞧着,瞧着……”
这么一提,那一双睡凤眼阖府上下还有谁生得那么美?以往她低眸敛目,谨小慎微,谁也不曾正眼看她。这会儿她一身华服,尊贵不已,谁也不敢真的认她。
可不就是跟世子来汴城的柳绵?!
方仪春突然胃里一阵咕噜,呕出一通酸水出来。本来人就病着,这会儿多思多虑,身体虚越发遭不住了。
“姑娘,我去叫人给我们换间屋子吧,这屋子如何住得人?分明是那老虔婆故意磋磨你呢!”
方仪春抓住红罗的手,“你去打听打听,世子什么时候回来。若叫他看见他不在时,柳绵如何磋磨我们,定然是会看清她的为人。不过是乍富贵,就将狐狸尾巴露出来的人而已!往日我们小瞧了她,今后她可就别想再隐藏下去了。”
红罗一边为方仪春擦着嘴角,一边应是。可她心头却为难着,她该去何处打听世子的行踪?往日在侯府里,大家都没法儿打听世子去了哪里。这会儿子到了汴城,难不成就好打听了吗?这种事情若叫其他人知道了,可又不得了。
或许是姑娘生病了吧,才想出这么个昏招。
果然,方仪春缓了一会儿,又对她道:“算了,你别去了。你去看看王妈妈回来没有,她自然是打听得到世子在哪儿的。”
这一头,方仪春正带病与红罗细细商讨如何对付柳绵。那一头,柳绵坐在床上,看着杜鹃小心翼翼给她摘下镯子,拿锦帕包好放进盒子里锁上。
但一会儿不放心,又把盒子放进衣柜里,上面又盖上一床被子,把衣柜锁上后,仔细把钥匙放进荷包,放进衣服里面贴身戴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柳绵看她做事仔细,也宽了心。芍药端了水进来,柳绵卸了妆,抹了些润肤的膏子,这才觉得松快些。
今天过去了,也不知道方姑娘想明白没有。柳绵想着那闷热的屋子,就有些担心,“方姑娘不会在那里闷出病来吧。”
杜鹃想起方仪春那防备柳绵的样子,就不太开心,“小夫人你就别多操心了,既然她自己不想换,你何必管她。”
柳绵叹了一声,“她若病了,到时又成了我的罪过,我如何给世子交代。”
杜鹃听到这话,乐了,“小夫人,这方姑娘是将军的亲眷吗?”
柳绵纳闷:“自然不是,她是大少夫人的嫡妹。”
“那么她又是将军的女人吗?”
柳绵连忙道:“不要胡说这些,传出去了叫方姑娘如何做人?”
杜鹃知道周围只有她们三人,才这么说,“奴婢自然不会往外面说,只是在小夫人面前说说而已。这方姑娘跟将军无亲无故的,就是生了病,将军怎么会因她怪罪您呢?就算是侯府送来给世子做妾室的,论时间,您在前头,您也没这个责任去照顾她,左右吩咐两句就够了。而且她还没过了明路呢,这身份不尴不尬的,倒叫人不知道怎么对待她。”
杜鹃这一席话放外面已经很是出格,但柳绵知道她是真心替自己着想才说这么一出的,也听了进去,“那我就不管了?”
“您呀,就好生听恒先生讲课。我瞧着小夫人这两天懂得可多了,不然今日怎么会知道给那个方姑娘一点下马威看看呢。”
芍药也道:“奴婢们跟着小夫人听课,也大有获益呢。”
柳绵发现自己的两个丫头都对衡沣有意思,心下暗暗替她们担心。先生这人看着温柔和煦,实则冷情的很,她总觉得这一层温和表象只是他愿意让人看见的。
而且他比世子还叫人觉得难以看透,有时候会觉得他这人一点脾气都没有。可堂堂南郑摄政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点脾气都没有,反倒是令人渗得慌。
倒不如世子这样,有错就罚来得叫人放心。
作者有话要说:慢了一点,捂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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