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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适合哪一种?
嗯--我对他展开一个狡诈的笑: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相当志存高远。
我看看他,他侧面跟沈思博比起来,有更倾向硬朗和成熟的线条,这是个一贯能答疑解惑的男人,我突然想跟他倾诉和探讨一下,偶尔交浅言深一把也没有关系,从昨天开始我都憋坏了。
齐师兄。
他转头看我,看我前一秒钟还不正经,此刻却在讲话前特意叫他一声。他点点头,没多问,让人舒适的沉默,把语言空间都留给你想表达的内容。
我想了想,斟字酌句:怎么说呢--比如你和一个女孩青梅竹马,一直挺不错的,最近却对她忽冷忽热,是什么意思?
问我?
这不废话么。不是,我问电线杆呢。
人人行为方式不同,我什么意思完全不能代表你男朋友。
他还不是。我嘀咕一声,又说:你们都是男的啊。
他莞尔,我还以为他被说服了呢,结果他说:那大家都是人,你告诉我连环杀手是怎么想的?
......
如果我说是因为移情别恋,结果他只是课业紧张心里烦,那你问我,不是起到反效果?
我想想也是。
有时间,自己去问问他。齐享说,语调里有些讲不上来的散漫:也别太当一回事。
什么话。你喜欢谁十几年,你不当回事?
我心情复杂,下意识掏手机出来看时间,一个未接来电。
沈思博寝室的号码。
我按了至少两次通话键:喂?喂?沈思博?
喂?对方声音忽远忽近:......这破电话。
我把耳朵旁边的鬓发撩开:......卓和?
可找着你了,不在寝室?
不在,怎么了?你那儿信号怎么这样?
你猜我在哪儿?寝室门口,电话线拖老长--不说这个,主要是跟你说下,某位同学快挂了。
你又被门夹了是吧?
你爱信不信,真的,人现在床上长眠呢,你要是愿意就过来看看他。
凭什么呀,我忙着呢。我想到昨天他那个状态,出一点事就跑去了,我也太不矜贵了:......不过他,没事吧?
没事,没事,顶多也就一个胃出血,能有什么事?卓和说:你忙你的。
他说完就挂了。
喂?喂?
齐享站在一米开外,看着我把手机收进包里:你有事先走。
切,哪有事,去吃饭。
他没多说,过一会问我:新体育馆有网球室没?对不对外开放?
......嗯?对外开放?我目光正落在食堂外的党委宣传标语上,随口接道:啊对,二十多年了。
齐享看我一眼:你确定?
是个中国人都知道。
他驻足,我走出去两步回头:怎么了?
这个男人表情里并没什么明显的情绪:
不好意思,你可能晚上要一个人吃饭了,我想起来还有事要回去做。
教务的一个女老师办婚礼那会儿,我找学生会里几个新生帮过忙,后来她调动到后勤,负责宿舍管理这一块,正好给我行了一个小方便。
男寝阿姨接完电话,看我的目光就不用说了,好好的小姑娘,为跑男朋友宿舍都以权谋私上了,不知道哪个当妈的作孽,摊上这么个上赶着倒贴的丫头。
我要说,二十来岁被人这么看,心里不是不委屈的,站在沈思博寝室门口,我脸上的热还没有完全消褪下去。
跟上次不同,上次理直气壮,这次莫名的,从行动到心理都颇为鬼祟。
卓和为我开的门,这个人看见我非常快乐,脸上的笑容明亮:我知道你会来。
他并没把我让进去,而是出来,反手掩上门,我们俩个站在楼道里,他看着我。
我问:他怎么样了?
卓和往后靠在墙上:喝多了,至少我没见他喝这么多过。
......
庄凝,你很喜欢他的,对吧?
对。我一点都不犹疑地说。
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卓和一般不用这个语气讲话:我就知道了,不然你不会用那种眼光看他。庄凝,沈思博是身在福中。所以我会打电话给你,我希望你们两个,呃,怎么说呢,都好吧。
他说的多少有些没头没脑,也不看我,我说:喔我知道,谢谢你呀卓和。
他不接话,隔了一会笑笑:那我撤了,你进去吧。
我已经推开门了,卓和走了两步又回头对我说:还有庄凝,现在说这个不知道晚了没有--别太容易相信人。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又是平时的卓和了,笑嘻嘻的:干巴爹,沈嫂,搞定他让他负责!
那天晚上我没回寝室,手机也没有开。
第二天,我在课堂上还迟到了,此外什么都没有带。等我旁若无人的走到谢端身边坐下时,老师还勉强忍得住,但到我谁也不理把脑袋埋胳膊弯里睡觉时,他到底出了声,总算还修养尚可:
我从教二十年,见过睡觉的,没见过刚上课就睡的,有这么困嘛?
大家都笑,谢端在旁边碰碰我。
可是我现在不想有回应。我后悔,不该来上课。在这样的时刻,我受不了任何的公众生活。
所以第一节下课铃一响,我就起身,在老师的注视中离开教室,我一边走一边木木地想,会计法这门课大概得重修了 。
庄凝,哎,庄凝!谢端跟在我后头,一路追出来:别走这么快。
她从身后拖住我胳膊:你去哪儿啦?昨天晚上电话你也不接,庄凝!
太阳很大,我头疼的非常厉害。
你脸色也好差,你等等我,我去跟老师请个假,我们去医院吧?
别,端端。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摇头,喉咙像在硫酸里泡过:没用,去医院没用。
......别哭啊,怎么啦?你跟我说啊。
沈,沈思博。我都没发现自己眼泪已经流出来,一发不可收拾:他不要我了,他不要我了。
谢端瞠视着我,像是一时没有明白,手还搭在我的臂肘上,而我连直立的心力都失去了,她被我带的慢慢坐倒在台阶上。
别哭,庄凝,没事的,没事的。
我还记得,那天太阳很大,空气不曾有可察觉的流动,一教阶梯上的荫凉地方,端端用她的手臂围着我,她身上有茶梅清甜的香气,而周围的一切,它们在意识里,和我的爱情同样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