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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年卿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进洗手间,在看到镜子里女鬼一般的自己时那个“去”字咽了回去,“不了。你转告他,别忘了我的话。凡没有在合约里标明的商业活动一概拒绝。那些地方协办方要是敢欺负人,我年卿跟他们死磕到底!还有,让司城离小姑娘远点儿,别回头玩出火来。完成巡演好好回来,不准抽烟不准吃太辣的东西。”

沈义在电话另一头笑起来:“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小卿卿,你真的不来?”

“嗯,不去了。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那个,呃,好吧,就这样吧。”沈义欲言又止,似是想问周子衿的消息。

笑话。十年前周子衿玩失踪的时候全世界都不知道他的下落,唯有沈义。十年后周子衿又来这套,只是这次却连沈义也不再灵通。

放下电话,年卿通红的眼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她拜托自己:“睡吧,求你了年卿,哪怕就睡一会儿。”

机场贵宾区,公司分赴几个城市巡演的艺人或戴着耳机听音乐或蒙着眼罩打瞌睡。

沈义跟苏朵坐在一起。四周很安静,背景音乐里时而夹杂着播音员字正腔圆的温润声音。

“还是没有小舅的消息?”

沈义苦笑:“没有。这家伙这次给我开得天窗可够大的。相关通告都暂停了,我的损失那叫一个惨重啊。关键是信誉,信誉!”

“我懒得管你的信誉。我只想知道小舅他不会是反悔了吧?他要是反悔我第一个揍他!”

沈义收敛起笑容,郑重说:“不会。周子衿做事情决断是慢些,可一旦下定决心的事儿是不会回头的。”

“可他已经消失三天了。”苏朵无法想象这几天那个女人是怎么一分一秒熬过来的,“不就是个不爱的女人,处理起来有这么麻烦吗?”

“你还不了解你小舅?”沈义摇头说,“他是我见过的最纯良的男孩。上大学的时候虽然脾气古怪,可是从没伤害过什么人。要不,他能为你和年卿的事儿……”

苏朵抬起眼硬生生把沈义后面的话逼迫回去。

不要。他不要再听一遍。是,小舅是世界上最纯良最好心的人,自己就是世界上最自私最恶劣的人。他和他从来不在一条起跑线上,所以自己输了爱情也是活该应分。

“唉,苏朵,你别不相信。年卿跟了子衿会很幸福。关键是那是年卿想要的。你们俩十年前就是个错误,子衿能想通决定忘记一切和年卿重新开始其实是给了你们三个一条活路。”

苏朵蓦然笑起来:“我还以为你希望我和年卿在一起的。原来,到头来我只是个激活键。”

沈义知道他指的是自己一开始积极把他往年卿那儿推的事。没错。他是利用了苏朵。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子衿和年卿这盘僵棋变成死棋。他需要一个子儿把整盘棋盘活:“小子。你还年轻,未来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而子衿,他的快乐不多。”

“沈义。有没有人说过你对小舅的关心有些过度的恶心?像……”苏朵头一偏,恶毒地说,“古代皇帝身边的总管太监。”

沈义倒不着恼,只歪过头看着玻璃窗外起起落落的飞机,长长喟叹一声。

“那个女人幸福还好。”苏朵用极淡的腔调说:“若是不幸福,我会把她敲晕打包带走。反正她怎么都不幸福,不若放在我身边让我幸福。”

所以,你一定要幸福。比我幸福。否则你会更不幸福。

第二次来到这个公寓,保安对年卿略有印象投以温和一笑。

很巧,朱莉在家。电梯到了以后缓缓打开,那张混血的、年轻漂亮的脸笑眯眯等着她。

“我以为你不会再来了。”

年卿点点头:“我的卡刷爆了,不然也不会来。”她实在是无处可去,回家只能更崩溃,索性到这里搞清楚些什么。

“嗯?”朱莉显然没听懂。搞不明白卡刷爆了跟年卿来到这里之间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

年卿走出电梯:“意思就是我根本不想来。”

“姐……”朱莉迟疑一下,换了称呼,“年卿。我想我并没有得罪过你。”

是。你没有,生了我们的那个女人得罪我了!得罪大发了!“怎么,不请我进去坐坐?”

朱莉这才意识到两人就在走廊里干巴巴地对话,赶忙按下密码开锁。

这房间上次年卿就没有进来,只在门口打了第一回合就丢盔弃甲而逃。这次,她走进去,仔细打量端睨。公寓不大,装饰很有品味。每幅画、每个小摆件都能看出主人良好的艺术品位和家世。这里多余的东西一件也没有,房间处处显得空荡。看起来,她这个妹妹深谙房子的贵气究竟该如何体现。想想自己的家,到处放的是东西。中国人过日子,一向是家伙什越过越多,有些一辈子也用不着偏偏摆在那里不舍得丢掉。而自己,就是个典型的中国女人。

“请坐。”朱莉留年卿在客厅里,自己来到餐厅煮咖啡。年卿斜眼看去——嗯,英国骨瓷,蓝山咖啡豆。她一定能和苏朵谈得来。

“你不用这么麻烦,我就想问几句话,问完了就走。”

朱莉抬头看她一眼:“问吧。”

“她现在怎么样了?”

“她?”对于年卿对母亲如此疏冷的称呼,朱莉显然有些不悦,“妈妈很好。去年参加了国际红十字会组织的医疗队,现在人在非洲。”

“是吗?”年卿呵呵笑起来,“她还真有爱心。”

“年卿。妈妈一直是个感情丰富的人,我非常爱她崇敬她。我知道你恨妈妈,一定也因此吃了些苦头。可她只是要让自己幸福,这没有错。”

“对对,谁不想追求幸福,这没错。”

朱莉深吸一口气:“年卿,妈妈在我七岁的时候第二次离婚。我和你的境遇挺像的,但我从不抱怨她。她已经尽力做到最好。”

“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讨论她做得够不够好。我只是想知道这样的女人有没有过一分一秒良心的谴责?看来,没有,完全没有。为了自己想要的幸福,抛弃丈夫孩子都是理所当然的。朱莉,你从小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我又在什么样的环境里长大?对不起,我不认为我和你之间有任何可比性。所以,你尽可以崇敬她爱她,可你无权阻止我憎恶她恨她。”年卿轰然跌在沙发里,喃喃自语,“我就是想明白,一个人是怎么能狠下心来抛弃另一个爱她依赖她的人。我就是想明白,为什么被抛弃的那个人总是我。”

“What?”后面的话朱莉没听清楚。

年卿揉揉通红酸涩的眼睛:“没什么。我走了,咖啡有机会再喝。谢谢你帮我明白了一个道理。”她汲汲鼻子,扯出一抹微笑,“原来被抛弃只是我自己的感觉,原来被抛弃也可以活得不那么卑微。”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不顾朱莉的挽留。

开门的一瞬年卿怔住。门外有个男人,手握着钥匙抬在半空,显然正准备开门,门却被年卿打开。

“是你?”年卿又惊又喜。

门外的男人面无表情看着年卿,过了大约半分钟,笑容缓缓在脸上绽放:“很久不见了,年卿。”

他有一对褐色眼珠,嘴唇薄削。这是个长相俊美的男人,笑起来更是如春风化雨令人舒畅。

“你们认识?”朱莉走过来诧异地问。

年卿点点头:“大学时一个社团。算起来十年没见了,对吗?冷世梵。”

冷世梵看看她又看看朱莉:“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朱莉站在年卿身边,脸与她凑得很近很近:“你看呢?”

冷世梵蹙眉:“朱莉,你说过自己有个同母异父的姐姐,难道就是年卿?”

“猜对了。”朱莉指着冷世梵对年卿说:“我男友。”接着又指着年卿对冷世梵说:“我姐姐。”

冷世梵提议:“一起吃饭吧。”

朱莉巴不得僵局打开,一把拉住年卿:“好啊。”

冷世梵多年旅美,朱莉还是不习惯中餐,吃饭自然选了西餐。席间年卿很少说话,朱莉像个记者不停采访冷世梵和年卿。点餐时冷世梵特意叮嘱领班沙拉里不要放紫甘蓝。朱莉似乎挺喜欢吃这个,不解地问为什么。

“我的老同学你的姐姐对紫甘蓝过敏。”冷世梵显然对自己的记忆力非常自负,他看着年卿回忆往事,“校庆七十周年音乐会结束后的庆功宴上你不慎吃了些紫甘蓝,结果把整个晚宴搅和得天翻地覆,校长被你打翻的香槟塔浇得湿透。没错吧?”

年卿呵呵干笑:“多丢人啊,你就别提当年的事了。”

“为什么不提?我想听,世梵你再多讲一些。”朱莉不答应。

“我发誓从没见过像你姐姐那么狼狈的女孩。”冷世梵被往事逗笑,手指敲打着桌面,“不过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令在场所有的女孩都恨不得那个狼狈出丑的人是自己。”

“哦?”

“那个,冷世梵……”年卿狠狠瞪他,希望他能闭嘴。

冷世梵没看到似的,双目炯炯有神:“年卿,周子衿当年天神下凡英雄救霉女于水深火热之中。这件事,轰动全校啊。”

的确是令人很难忘记的画面。惹了大祸躺在地上浑身狼藉缩成一团的年卿被周子衿横抱怀中扬长离去。那一刻,现场不知跌碎了多少少女心。可惜当事人年卿当时毫无感觉,只能在事后室友添油加醋的叙述中努力回味被周子衿抱在怀里的美好。

“周子衿?听说过,是个很有名气的音乐制作人吧。姐姐,你们后来在一起了吗?”

“没有。”冷世梵说完这两个字,自觉有些失礼,解释着,“如果在一起了同学圈子早就传开了,对吧,年卿?”

年卿苦笑:“对。呃,别说我了,挺没劲的。你早回来了吧?上个月我在学子监路附近看到一个开白色法拉利的人,特别像你。”

朱莉撇撇嘴:“可不是某人嘛。开那么拉风的车。”

冷世梵笑起来:“我现在任纽约爱乐乐团首席大提琴手。前段时间受首都爱乐邀请回国。以前人在海外,也不觉得很想家。这次回来,有了定居的想法。朱莉听说以后,辞了工作跟我过来。年卿,你这妹妹跟你的个性可是完全相反。”

“是。我这人跟不顾一切完全无缘,坚持把瞻前顾后进行到底。”

冷世梵笑笑,没再说话。三人安安静静吃了会儿,到底还是冷世梵先打破宁静:“年卿,听说你现在跟周子衿一个公司。他最近好吗?我和他是当年校乐团最棒的大提琴手,后来他出事真是太遗憾了。不然,周子衿今日在大提琴上的造诣肯定在我之上。有机会想跟他见见面,聊一聊。”

“他挺好的。不过最近不在公司,等他回来我会转告。”

冷世梵端起红酒摇晃着:“上学时总觉得世界很大,现在才发觉世界很小。想不到朱莉竟然会是你的妹妹。”

“是啊。”这世界小得令年卿窒息。

这家餐厅距离朱莉的公寓很近,她执意要冷世梵送年卿回家。年卿不愿意,可她抵不过朱莉的热情和冷世梵的附和。坐进白色法拉利副驾驶位置,她刚刚勉强扯出抹笑容跟朱莉道别,就听低沉引擎声一阵轰鸣飞快将她带离。

一路上两人没怎么说话。年卿盯着方向盘上冷世梵的双手发呆。因为这双有力的手引起她的联想,对周子衿的联想。周子衿的左手若是没有出事,她的命运就会完全不同吧?那从被生理学称之为神经线的身体组织竟然变作命运的经纬,左右了风华绝代的周子衿和沉闷自闭的年卿。

车平稳停在年卿公寓楼下。冷世梵很绅士地为她打开车门。年卿下车,说:“谢谢。”

冷世梵眼里似是进了沙子,眯缝起来:“年卿,今天见到你我才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

“朱莉的个性并不适合我,可我仍是想跟她在一起。”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印刷精美的卡片,“这周末国家大剧院有我的演出,希望你能来。”

年卿呆呆接过门票,呆呆目送冷世梵驾车离去。就这么呆着站了半天,她才喃喃自语:“什么意思?”

这夜,年卿想想那个狠心抛弃自己却善心大发跑到非洲行医的女人,再想想青春貌美的朱莉,想想失踪的周子衿,再想想说了奇怪的话的冷世梵,想想自己丢了满地的衣服,再想想刷爆的银行卡。虽然思绪凌乱,但仍是睡着了。终于睡着了。一睡就是一天两夜。

醒来时她清楚感觉到自己周身大汗淋漓,被单枕套上到处散发着汗味儿。不过是睡得久了点,竟像是大病了一场。

年卿振奋起来,把床单被罩拆下来丢进洗衣机,又把满客厅乱丢的衣服整理入柜。她看到换下的衣服口袋里那张国家大剧院门票,握着它坐在马桶上思索:要去吗?

她脑子里回味着冷世梵说的话:见到你我才想明白一件事。朱莉的个性并不适合我,可我仍是愿意跟她在一起。

一股恶毒的满足感在她心里升腾。

真的。年卿从不曾为这样的事快乐过。可当她一次次地被抛弃被忽视被遗忘,这样的事竟极大地填满了心底的空洞。

把卡刷爆的好处是:打开衣橱,你不会觉得没有衣服穿。

年卿穿着件白色蓬蓬裙,拎着香奈儿链包,脚踩着高跟鞋晃晃悠悠转了三圈。对自己的奢侈她感到不可思议但却享受。

她不穿裙子已经十年。此时回想起来简直不可思议。干吗不穿裙子?干吗不享受人生?干吗像个傻子痴痴地等?

冷世梵给她的票竟是贵宾包厢的位置。

年卿端坐其间,静静聆听音乐饕餮。她像是被巫术施了定身术,或者是供学生临摹作画的静态模特,近两小时的演出丝毫未动。演出结束,指挥鞠躬示意,观众的掌声久久不散。当那掌声终于散去,观众全部离开,年卿却还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清场的工作人员发现了她,很有礼貌地说:“对不起,演出已经结束了。”

年卿如梦方醒猛然回头。工作人员被她吓了一跳,后退一步。原来她的脸上布满泪痕,有些干了有些湿润,使得她的五官有些扭曲。

“原来你还在这里。”冷世梵的声音响起。

看到呆呆的年卿,他也吓了一跳。于是一边丢给年卿手帕一边对工作人员说:“这是我的朋友。我马上带她离开。”

年卿像个机械的木偶娃娃跟在冷世梵身后走出大剧院,被他塞进车里。

冷世梵束手无策,苦笑:“我可以理解为你被我的演奏所深深打动吗?”

他不说话还好,刚一说年卿便“哇”一声号啕起来。

“天,你是水做的吗?”

其实年卿什么也不知道。她只知道如果不这么大声哭出来自己一定会疯。

十九岁生日那天,年卿许下过一个心愿:有一天,穿着公主般高贵的裙子,坐在剧院最贵的包厢里听周子衿拉琴。

周子衿!你滚出来!滚出来实现我的心愿!你说要我不要胡思乱想,你说要我相信你。可你在哪儿?你和路西西在干什么?

年卿心里苦得厉害,却只能掏心窝子地哭。周子衿对她来说从来都是虚无缥缈的,纵使承诺过,仍然虚无缥缈。

这世上总有一类人是你无论多努力都抓不住的。

心愿永远是心愿,奢望永远是奢望。

年卿抽泣着问:“冷世梵,你练琴的时候介意多一个听众吗?”

他一怔,释然:“如果是老同学老社友,如你,自然是不介意的。”

“谢谢。”

法拉利向前驶去,风从落下玻璃的车窗刮进来,吹得年卿脸上涩涩疼痛。原来泪干了是这样的感觉。

娱记一定都跟狗狗沾亲带故,给点消息就能嗅出灿烂。

周子衿与路西西失踪两周后,有关两人的各种浪漫猜想见诸报端。从八卦小报开始蔓延,越传越神。

东京完婚说:王牌音乐制作人与未婚妻在神户街头惊鸿一现,疑已经完婚。且配有二人十指相扣照片,结婚对戒大特写。不过脸着实模糊得很,后被网友揭发为PS过的假照片。

古巴完婚说:周子衿带未婚妻飞往父母现居城市古巴完婚。杂志煞有其事刊登了周子衿父母家的房前屋后照片,花花草草猫猫狗狗均上了镜,奈何不见当事人身影。此说粉丝均不相信。

疑似怀孕说:后又有一以掘地三尺也要挖出独家新闻而臭名昭著的杂志爆料,周子衿未婚妻怀孕,两人远走静养待产。这则新闻配了张路西西穿着睡衣的照片,经鉴定照片真实。照片里路西西整个人明显臃肿憔悴,怀孕说极为可信。只是具体地点无法确认。

“卿卿姐,你押哪一注?”助理小何瞪着神游的年卿,摇着水笔在她无神的眼前晃来晃去。

“啊?”年卿哼唧一声,这才想起公司的同事们正在拿这三条新闻做赌注押宝。发起人说了,都要下注。赢的人用这笔钱请大家去钱柜鬼嚎一夜方休。“哦。”年卿又哼唧一声,拿出一百元大钞,“我押怀孕说。”然后嘻嘻笑起来,“姐姐我准赢。”

小何收了钱,用水笔在本子上一笔一画地记录年卿的押注:“我不相信。婚都定了,周帅至于把好事掖着藏着吗?”公司的小姑娘们都叫周子衿“周帅”。既指他的外形又喻他在公司的地位。

年卿想,如果此时你崇拜的周帅又想吃回头草了,怀孕这档事儿当然就微妙了。周子衿,你就是为的这个失踪的吧?最后离开时你说要我信你,其实你自己都不信自己的吧?

有些信誓旦旦的承诺,说的人比听的人更没有底气。

年卿又想,作出这样的选择,倒是很像周子衿做事的习惯:冷处理。过上一阵子,孩子出世了,两人再相见时也只剩下怅然一笑。

她甩甩头。多矫情的浪漫啊,言情小说里的典型桥段。说到底不就是失恋?

乐队走了,年卿手头没什么特别急的工作要完成。她看看表,决定提前下班。这里距离音乐学院有点远,早点走坐地铁就不用那么挤。

是的。今天她和冷世梵约好旁听他练琴。

若是她能料到这不算约会的约会被一个见习记者拍个正着,登在报纸上与周子衿的各种传闻打擂台,真是打死都不去的。

她忘记了,在古典音乐界,冷世梵也算是华人音乐家里的明星人物。

这则新闻本没什么。只是把年卿当时的神情抓得恰到好处,有点小迷茫小痴迷小哀怨小眷恋。那个见习记者居然还挖出周子衿冷世梵两人当年在大学爱乐社团的往事。这样一来看着就有点意思了。

还好他挖不出朱莉以及朱莉与年卿的关系。不然这则消息一定盖过周子衿是否奉子成婚的八卦。

当朱莉、年卿、冷世梵三人的照片被奇异排列组合后印刷在报纸上,又被邮递员同志投递到年卿的报箱里,再被年卿取出边喝牛奶边观赏时,它不可避免地被喷了一口。

与这则消息相隔不远处正是周子衿的玉照。她原以为自己会和路西西周子衿一起登上报纸给人民群众提供茶余饭后的笑料,却没想到这个世界错乱至此。当然,要说她跟冷世梵之间没有小暧昧那也不全对。

反正,她摇摇头,就是错乱。更有趣的是错乱到这个地步她竟然萌生出愉悦来。好吧,其实是年卿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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