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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劲松心里翻腾着种种念头,嘴里却说道:“我怎么会对陈哥有意见呢。即使过去有点小摩擦,那也不过是牙齿碰舌头的小事,过了还不就过了。说起在俱乐部里替他说好话,”高劲松抿嘴笑了笑,“我说十句也不顶你去说一句呀。”这句略有些露骨的逢迎话让关铭山原本木然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高劲松又转了话題,“俱乐部刚刚踏进甲b,明年的任务多半是保级,要想在甲b里扎下根基,沒个三两年也不大可能,我们现在的关键就是怎么样去争取一个能过得去的成绩。当然这也不需要我们操心,俱乐部还有郑指导他们知道怎么做。”
这些话全都说到了点子上,也说进了关铭山的心坎里,他的嘴角现在已经快咧到后脑勺上了。高劲松对陈明灿沒意见,这既是答复陈明灿,更是告诉他关铭山,即便是日后在一起有点磕磕碰碰,那也只是小事,相互间都别往心里去;奉承他,那就是尊重他,也是尊重他日后在球队里的地位;两三年里在甲b里打好根基,这就是说他不会在他们俩退下來之前在俱乐部掀风起浪,嚷嚷什么晋级冲a;至于保级的事,嗨。这事还需要说么,谁吃撑了才愿意到乙级联赛里去折腾哩。
他们俩在后排座位上说话,也沒想过要避嫌,所以前面开车的司机师傅几乎听了个一字不漏。自打听他们带出“足球”、“俱乐部”和“甲b甲a”这些字眼,师傅就竖起了耳朵,他还直当这两个客人是來武汉雅枫俱乐部试训的外省籍球员哩,谁知道愈听愈不是那么一回事。师傅是个明白人,听到后來,他简直要对那个微黑脸膛的年轻队员刮目相看了,,啧啧,瞧瞧人家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啊。他不禁在后视镜里仔细打量了高劲松一番。瞧这份玲珑心思,要是到球场上还能有这一半的水平,这年轻人便绝对不会是个好打发的角色……
停了一会,关铭山问道:“你有郑指导的消息吗。”
高劲松的脸色立刻黯淡下來。假期里他和郑昌盛联系过几次,老教练除了叮嘱他要注意休息将养之外,便是教他签下赛季的合同之前一定要谨慎,要是有拿不准的时候,一定得告诉他。当然这些话都不能和关铭山说。能告诉关铭山的那部分里只有一个很糟糕的消息。“郑指导大概不会再出來执教咱们了,他说自己太累了。而且甲b联赛要从春天踢到秋抹,那么久长时间下來,他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
关铭山默然地点点头。
出租车里陷入了一种让人难受的安静,从俩人见面伊始一直保有到现在的融洽气氛似乎正随着车窗划过的建筑物一切消失。最后还是高劲松打破这片沉寂,他问道:“见过新娘子沒有。长什么样。魏鸿林配得上人家不。”
关铭山一问三不知,而且一说到这事,他的气就不打一处來。魏鸿林那个羔子从昨天中午到现在连面都沒露一回,只给他來了个电话,告诉他几点几分來机场接高劲松。
“你说,我巴巴地从沈阳飞了几千里地跑來武汉,这机票和差旅补助的事情都还沒说出个甲乙丙丁卯呢,他就让我自己个儿吃晚饭早饭带中午饭,,孬好我也曾经罩着他不是。他不把媳妇带出來见我也就算了,还派了我个接待的差使……你别拦我,我这就去和他计较,不灌他三瓶白的,我就打这里跳下去。”
高劲松偏脸打量了一下长江大桥的恢弘气势,再望了望桥下江面上那玩具一般大小的渡船,转过头把关铭山上上下下看了好几回,慎重地点点头,很严肃地说:“我不拦你。”
两人一起笑起來。
魏鸿林不善酒,喝两三杯啤酒就会脸红得象戏里的关公,他在邀请关铭山和高劲松参加他的婚礼时就已经反复声明,他们俩得替他挡住那些以灌醉新郎倌为己任的好事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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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铭山在银行里为高劲松取了钱,又带着他去一家不错的武汉风味饭馆里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的时候,两个人才带着微醺的酒意往雅枫宾馆慢慢地散步。
徜徉在武汉的街头,高劲松才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城市的繁华和绚丽。
商店里是琳琅满目五光十色的商品,大街上是熙熙攘攘來來往往的人流。高处大幅的电子广告牌有规律地变换着色彩和图案。霓虹灯交织的光彩璀璨夺目。街灯、车灯还有道路两旁商店里的灯火,把整条长街掩映成一条光和影和长河……
这还仅仅只是武昌的一角,那么汉阳哩。还有汉口哩。
“大武汉,大武汉。”关铭山似乎也颇有些感慨,“能称个‘大’字的,也就只有武汉和上海两座城市,也只有它们,才能配得上这个‘大’字。”
“大上海是什么样。”高劲松好奇地问道。
“你去了就知道了,而且很快咱们就能去了,那里可有个甲b俱乐部,,上海东胜,说不定我还能教训一下张迟这个羔子……虽然,运气要是沒和咱们站在一起,我也可能被他教训。”
张迟已经和上海东胜俱乐部签约,明天他也将在甲b联赛里抛头露面。
回到酒店,住进魏鸿林一早就为他预订好的房间,高劲松抽空给新郎倌挂了个电话,通报自己已经及时赶到的消息。不过他也沒和魏鸿林多说什么。他能听到电话那头的喧嚣,大人喊孩子叫的,估计是魏鸿林的亲戚们正在为他的新房做最后的布置吧。高劲松以前参加过两次队友的婚礼,大半夜里队友家长辈突然想起來某件大事,于是再把所有人都吆喝起來一通穷折腾,运气不好再碰上老人们迷信,那么兴许还得把床都掉个个儿,然后……然后新郎就该打着哈欠去接新娘了……
他洗过澡,踢趿着拖鞋溜达到隔壁关铭山房里坐了会儿,又扯了山南海北不着边际的闲篇,直到关铭山酒意有些上头眼神也有些懵懂,他才回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电视看看,沒什么新闻也沒什么好节目,再看看手表,已经快到十点了,他便关了电视准备睡觉。明天还得为魏鸿林挡酒,这可是桩吃力的粗笨活,休息不好精神不济的话,也许挡酒的人第一个就得被一波接一波的客人们放倒,,他可不能教雅枫那群家伙们看扁了,这事不仅关系到他自己的面子,还关系到俱乐部的面子,也许还能和甲a甲b扯上点关系……
他一头胡思乱想,一头准备去关了房间里的灯。
他忽然听见有人在敲他的门,两长一短,很有节奏。
他咬着嘴唇思索着到底要不要开门。
他知道这种敲门声是什么意思。有些不走正道的姑娘会经常出沒在宾馆饭店这种人來人來往的场所里,出卖自己的身体來换取钱财,两回路过省城,他都被她们骚扰过,有时一晚上能被骚扰好几回。他对她们沒什么好感,当然也沒什么恶感,更多的时候,他甚至连门都懒得开。事实上现在他就不打算开门。一般在敲不开门的情况下,这种女子就会识趣地换个房间去揽生意,很少有死气白赖地守着不动窝的,,这大概也是她们的职业道德吧。
不过这次他显然遇见一个沒什么职业道德的女子,敲门声响了好几遍也沒见停,而且高劲松还听到有女子的声音在门外说:“不会吧,我刚刚才看见他回屋的。沒看见他出去啊。”
“你沒看错。”这是个男人的声音。
高劲松的脑袋嗡地一声响。糟糕。他把这敲门的人当成是做那种买卖的女人了,现在看來他完全想左了。敲门的是个男的,而先前说话的女子,多半是饭店的楼层服务员。
他沒顾上想这里除了魏鸿林和关铭山,还有哪个男的会在这个时候來找他,也沒留意到即便是他们俩找他说事,也不可能这样敲门,,他们多半会把门擂得砰砰响,并且大声地喊他的名字。他赶忙打开了门。
门外站着的人全然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他从來就沒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人。
“果然是你。”那中年人向他伸出了手,“我在底楼大堂里影影绰绰瞥见你走过去,还沒來得及打招呼,你就不见了。好在我在这里有熟人,不然饭店肯定不能告诉我你的房号。”
尤慎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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