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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越来越强烈的念头摆在林夕梦面前:他爱我!这是一种渗透到生命里的爱。

她的心是明朗的,没有一丝一毫的认为樊田夫说话不算话的想法。相反,她为这件事给樊田夫所带来的难过而难过。

虽然她很难过,但樊田夫的难过更令她心碎。她无法想象当他收拾那些家当时,那种因一时无力购买这套已经答应她一定要买下并已进住一段时间的房子时的痛苦心情,因为他是一个男人啊,她又是多么地了解这个男人,他比她更渴望得到那套房子,他的心所承受的压力,这件事给他的刺激,一定是非常深刻的,他在最后扫视房间每一个角落时那种揪心的痛楚,她是完全可想象到的。

她想以此证实樊田夫又一次说话不算话的念头全部没有了,不仅如此,与最初发誓时的愿望正好相反,她对樊田夫抱有坚定的信心,她会很快办理离婚手续,并把自己的后半生完全托付给这个男人。

“上帝作证,即便我输了,我亦无怨。”林夕梦火速回到梧桐,从车站给家里打电话,没有人接。

她想不出星期天卓其能去哪里。她没有带家中钥匙,又不敢回父母家,只好去林晨爽家。

林晨爽打开录音机,放给林夕梦听。卓其在电话里大喊大叫地吼:“……你不信?你不信你等着瞧。”

“哥哥,能不能这样,等我姐回来以后再说?”

“你姐?她回来?她早在北京跟人家上床了。你想想,连樊田夫这种低档次的人你姐都与他……”

“哥哥,能不能不说这些?”

“晨爽,我告诉你,我现在要权有权,要势有势,我一脚把梧桐踩得嘎嘎响。不信?梧桐最漂亮的大姑娘尽我挑,要多少有多少。樊田夫算什么?他哪一方面能与我卓其相比?”

“哥哥,我们不说这些……”

“不行!晨爽,我要说!你等着瞧,我把最漂亮的大姑娘领给你看。我还是要找慕宏宽给我当媒人,结婚用六辆轿车,最低档次是皇冠……”

“哥哥……”

“晨爽,你姐跟我离婚算她倒血霉了。朋友们全部向着我这边,全是铁哥们儿,我要怎样就怎样,我卓其要活出个样儿来给恁她妈的看看……”

“哥哥,你还是个老师,怎么能骂人?”

“骂人?我骂谁?林天明?林天明算什么东西?陈暑秋不比他厉害?潘增录不比他厉害?他净他妈的**毛……”

“啪……”电话扣断。电话又响了。

“晨爽,你为什么要扣电话?”

“你骂人我不扣电话?”

“我骂谁来?告诉你,晨爽,我现在很得意,你姐姐想求我给她办事了!哈哈……林夕梦她妈的也有这一天……”

“你不要骂人!”

“我骂您妈?俺丈母娘有病就快死了,死了活该倒霉,我再骂谁?”

“哥哥,你太没良心!你喝醉酒把门牙磕掉,躺在俺家十多天,咱妈天天端水端饭伺候你,你现在还咒她死!”

“良心?什么叫良心?”

“再说咱爸爸,他哪个地方对不起你?为你调动,他跑了多少腿?送了多少礼?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冬天给你们送煤,夏天给你们送油,又是这个,又是那个,我们这些姊妹哪一个像俺姐那样受到过他如此关照?这不都是为你们好?……”

“我们?哈!我们个屁!我们就要离婚了!你们林家出个败类,出个娼妇,出……”

“啪……”电话又关掉。电话铃不停地响,没人接。林晨爽关掉录音机。

林夕梦瘫坐在沙发里。林晨爽一边倒水,一边埋怨道:“姐,也不是我说你,要离就赶快离,人家谁离个婚像你马拉松似的。刚开始离也就离了,你倒好,又怕毁了卓其,又怕社会笑话。现在倒好,妈气病了,爸爸快气疯了,所有亲戚没有不知道你与樊田夫私通的,搞得人仰马翻……”

“别说了!我的头快炸裂了!”林夕梦抱着头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林晨爽又开口:“这还不是净你惹出的?跟他时把父母气个半死,离婚时又把父母气个半死,兄弟姐妹一共六个,都像你这样,父母多少个死也死过去了。这些天爸爸天天给卓其打电话,你想想爸爸那身血性,活到这个年纪,谁还敢对他这样过?他把卓其八辈子老祖宗都骂了,骂卓其那个熊样儿给他提鞋都不配,跟他约定时间地点,非要与他拼命。现在,卓其吓得连电话都不敢接。我们阻拦他,我说卓其那条命值几个钱?咱的命值多少钱?那样划不来。”林夕梦这才明白家中电话总也没人接。

她回到家中,卓其见她突然回来,歪着头,瞪视着,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可怜的卓其!林夕梦满肚子的怒气在见到卓其那一瞬间,奇迹般地消失了。

她第一次对卓其……她的班主任,她的老师,她的丈夫,她儿子的父亲,与她生活了十二年的男人——产生了如此深刻的怜悯,以致怜恤到连怨恨的必要都没有了。

在家住了三天,林夕梦深深地感到虽然对卓其的爱已全部丧失殆尽,而情却尚存,师生情,夫妻情,甚至友情,同情。

现在,对林夕梦来说,面对这个婚姻,就像是面对自己体内的一块毒瘤,明明知道应该上手术台去除掉它,明明知道只有除掉它以后身体才能健康生长,可是,动手术时的剧痛又让她无限恐惧,使她迟迟不敢走向那手术台。

更何况,从手术台走下来后,又无疑是站到了一堵高大城墙之上,后退无路,只能纵身下跳,下边一半是幸福的天堂……最终能与樊田夫结合;一半是万丈深渊……不能与樊田夫结合。

究竟会跌落到哪一半,这又是个未知数。若能百分之百把握跌落到幸福天堂那边,手术再疼痛,只要不死,她也就忍了。

世上没有挺不过去的疼痛。关羽刮骨都挺过去了。而一旦跌进万丈深渊,她岂不惨死?

正如卓其所说,不但会失去一切,更会走投无路,头破血流。与其这样,倒不如让毒瘤永远留在体内,还可以免去手术之痛。

哪一天毒死,哪一天算完。人不就是一生一死,何苦再去找罪遭?至于身败名裂,这对她早已经是置之度外的事情。

成功又能怎样?失败又能怎样?名就又能怎样?名裂又能怎样?这些不还都是过眼云烟,转瞬即逝的东西?

卓其早就说她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既然做活猪要天天担心被开水烫,何不成为死猪一条更为美哉?

当那些活猪既提心吊胆被开水烫,又嘲弄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时候,死猪却在优哉游哉地享受活猪永远也享受不到的乐趣。

所以,谁也甭想用身败名裂来劝导和阻止她做什么或不做什么。林夕梦返回北京前去父母家,林天明把林夕梦关进客厅,命令林夕梦与樊田夫断绝一切来往,中止上学,回到卓其身边。

林天明见林夕梦不表态,开始痛骂,严厉斥责。林太太拼力砸门,林天明就是不开,直到骂得看林夕梦支持不住了,方去开门。

林太太用病弱、哀怜、爱莫能助的目光注视着林夕梦。趁父母还没反应过来,林夕梦抓起包仓皇地逃离家门,冲下楼梯,一口气跑出几十米远,在一个公用电话亭给樊田夫打电话。

樊田夫不到五分钟便驾车朝她驶来,车刚一停下,林夕梦便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快!”

“去哪儿?”

“不管去哪儿!”

“……”

“只要离开这里!快,越快越好!”林夕梦心惊肉跳地坐在车内,眼睛不断地朝车窗外看。

这使她一下子想起两年前那次逃离黑卯扈手掌的经历。母亲!她已有几个月没有见面的母亲!

自从去北京上学,她回来梧桐数次,都没敢进父母家门。这次去了,不到二十分钟,一进门就被父亲关进客厅,她连与母亲说句话的机会都没有,就匆匆打一个照面,不得不赶快逃离家门。

车子离开梧桐,天已黑定。樊田夫把车停靠在路旁,商议应该去哪儿。

去哪儿?白浪岛房子退了。只有返京。看当晚火车尚来得及,他们便径直去火车站。

樊田夫对林夕梦这种当断不断的离婚拉锯战,也无奈。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给她宽慰,还有**。

这天傍晚,暮色里,她在宿舍窗前伫立。云雾从随风轻轻飘荡的柳条儿间悄悄地隐去了。

思绪中,所有的犹疑与迷茫也一同隐去了。剩下的只有等待:这些渴望与无望交织成的等待,已经固执地长在思念上。

时光洗去风尘,洗去无奈,洗去她向生命索求的狂欢与温存,却怎么也洗不去他留给她的等待。

在这等待里,林夕梦的思绪回到了那个漆黑的夜里,回味那短暂而神圣的时刻。

她坐下来,开始给樊田夫写信:就在那时刻,你又一次卷走了我的忧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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