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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app2();</script>
<script>read2();</script>“所以,迟嘉榆同学你的选择是?”
听着讲台上老师例行公事的询问,迟嘉榆看着屏幕上仅剩的空位,抿了抿嘴,还是不情不愿地说出了自己的答案:“……花水小学。”
还没等迟嘉榆说完,老师已经急匆匆地在花水小学的空格里填上了他的大名。
“很好,如果大家都对这份名单没有异议的话,我们就鼓掌通过吧!”老师笑起来,台下顿时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迟嘉榆机械地跟着鼓掌,心里五味杂陈。
会议结束后,支研团的其他成员三五结伴离开,迟嘉榆拖拖拉拉地等到了最后才起身,饶是如此,还是躲不开众人同情的目光。他顶着大太阳垂头丧气地回到宿舍。一推开门,一股冷风迎面扑来,吹得他的心又凉了半截。
“小鱼,你回来了啊。”室友安图森正在游戏里厮杀酣战,抽空转头瞄他一眼,“分去哪个学校啊?”
迟嘉榆给了他一个生无可恋的笑容,游魂似的飘到座椅上瘫倒:“地狱。”
安图森手一滑,直接空大,耳机里立刻响起了队友骂骂咧咧的声音,他不敢分心了,赶紧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游戏上,暂时抛开了抑郁状态的迟嘉榆。
迟嘉榆瘫在座位上,回忆起确认进入支研团后的种种,心里开始一阵一阵地后悔。
一年前,在本专业平均绩点前二十八名纷纷选择放弃的情况下,迟嘉榆凭借第二十九名的不俗成绩成功被补录进了a大支教保研团。当时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其他人都对表示愿意进入递补名单的他露出那样同情的眼神,直到他得知了支教单位是根据综合排名从上到下由本人亲自选择的,他才明白过来这眼神究竟意味着什么。
——作为本来就是递补进入名单的一份子,他自然只能落到最后选择的份。
悲惨的加剧就在前几天。上一批支研团的学长学姐载誉归来,带着满满当当的图片与视频召开了一场感人肺腑的宣讲会。
高高低低的木桌椅,漏风的窗角,斑驳的黑板……看着屏幕上的一张张照片,迟嘉榆呆若木鸡——他是考虑过支研团去的地方比较贫困落后的,但他没想到竟然是这么落后的地方啊!
迟嘉榆至今还记得在宣讲会上,一个学弟踊跃举手提问:“学长,在支教的时候,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却得不到的东西呢?”
只见台上的那位学长歪了歪脑袋,然后露出了一个珍惜的表情:“外卖。”
“我去的那座岛目前常住人口只有300人,岛上只有两家小卖部,平时我们吃饭都在食堂解决,一碰到节假日食堂老师休假了,我们不想吃泡面就只能自己做饭了,”学长说,“我做饭跟炸厨房没什么两样,还好我兄弟做饭很有一手,我们才没饿死在岛上。”
这是什么故事,荒岛求生吗?迟嘉榆听得心惊肉跳的。
那天宣讲会上接下去的内容,迟嘉榆都不记得了,只有学长说的小学名称让他刻骨铭心。
学长说:“我分配去支教的地点是花水岛上的花水小学。”
迟嘉榆想:去其他学校也认了,可千万别把自己分配到花水小学去啊。
花水小学。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文字像漩涡似的把迟嘉榆卷在了里面,他感觉头脑一阵眩晕,可又明白这怨不得其他人。
就在今天出发去做选择前,迟嘉榆还对排名靠前的同学们抱有一定的期待与幻想:万一有同学思想觉悟特别高,一定要去最落后的地方奉献自我呢?
安图森看他的眼神让他梦回一年前填写递补意向书的办公室现场,里面充满了“他们最好会”的意味。
到了现场后,迟嘉榆聆听着前排座位上同学们一个接一个地挑选学校,心随着他们报出的名字一上一下。直到进行到中间段,终于有了第一个女生在分配给花水小学的名单里占据一席之地。迟嘉榆眼睛一亮——有一那肯定有二啊!结果一直到最后,剩下的其他人都友善地把机会让给了后面的同学。
最后一名的迟嘉榆自动成为了那个二。
“小鱼啊,你真分到花水小学了?”
迟嘉榆从回忆状态抽离,有些懵懵地看向室友。安图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从游戏里退出来了,正小心翼翼地关注着自己的表情。
迟嘉榆点了点头,有气无力地勾了勾嘴角:“最后一名,自动补位。”
安图森挠挠脑袋,想说点安慰的话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支持。
“没事。”迟嘉榆用手遮住眼睛,“活着就行吧。”
“别这样啊宝,”安图森憋了半天,终于想到了一句合适的安慰的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嘛!”
迟嘉榆看着他,眼神好像在问他福在哪里。
安图森那该死的胜负欲上来了:“你等着,今天晚上我就给你找出前往花水岛的一百件幸福小事出来!”
还没等晚上,去外面转了一圈的安图森咋咋呼呼地捧着手机回来了。他一冲进宿舍就去扒拉迟嘉榆的床栏:“甲鱼甲鱼!幸福大事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