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公子传奇之碧玉城(4-5)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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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12-25【四、暗夜迷踪】。
华神医将最后一根银针扎入了于仁泰的玉枕穴,这本是人身上的一处死穴,却不想片刻,于仁泰竟真的悠悠醒转过来。
看着多年侍奉的手下只有四分之一柱香的命,楚开天双眼又多了几分血丝。
“时间不多,你快问吧。”
“兄弟。我对不住你。”
楚开天紧紧握住了于仁泰苍白的手。
于仁泰苍白的脸早已失去了血色,他张大了嘴,稀薄的空气冲进了他的肺里,才觉得好受了些。
他服侍楚开天多年,办事从未出过差错,却不想今日弄丢了如此紧要的物件,于是他忍者疼痛,带着歉意与愧疚,慢慢地诉说了起来。
这个楚开天最忠诚的仆人语速飞快,恨不得一口气全部说完,却全然不知自己的生命已经走到了尽头,云焕的脸上也露出了不忍和敬佩之色。
那晚万马山庄的小六亲自将狮子马送到了楚府,于仁泰随即上路。
碧玉城城郭虽不大,但却山高路远。
从楚府到楚家堡虽有三百里之遥,但骑上狮子马三个时辰便到,太阳还没落下,于仁泰就已经到了城根。
此时已到了饭点,他看着如意楼的招牌,便去要了一壶小酒,几样小菜填饱了肚子。
变故,就是从如意楼出来的后巷发生的。
于仁泰的酒量极好,半斤烧刀子下肚依然问问的坐在马背上,心里还在想着新来的陪酒姑娘小玉的一对豪乳。
那小娘皮长得水嫩的娃娃脸,却不想一手竟能抓个满把。
想着小玉衣襟下粉嫩肥腻的乳肉,于仁泰的身体已经起了变化。
突然,他勒住了马。
夜幕刚刚落下,黑漆漆的巷子,安静的出奇。
多年的拼杀,让他对危险有着一种天生的嗅觉。
墙根上在黑夜中独自行动的猫,毫无征兆的掉了下去,滴熘熘的圆脑袋滚了一圈,连一声惊呼都来不及发出。
于仁泰勐然拔刀,向后方斩去,气势如虹!他的判断并没有错,但他一刀却砍了个空,身后的人早有防备,轻舒猿臂,一招大鹏展翅缓缓飘开。
随即几声尖锐的破空声带着几点银芒闪到,于仁泰反应极快,挥刀为盾,几点火花擦响在了刀背上。
于仁泰缓缓调转马头,眼前的黑衣人全身都包裹在夜行衣里,只露出一双蛇一般冰冷的眼睛。
他的轻功似极好,静静地站在树梢上,似乎已经和夜色融为一体。
见来人都是杀招,于仁泰情知多说无益,勐地转起他的紫金鱼鳞刀,瞬间刀光连成一片密不透风的圆,慢慢向黑衣人逼近,这是他的成名绝技“大火轮”!
内力到处,整片刀光隐隐发出金色的光芒,端的是攻守兼备的绝招!黑衣人不退反进,化掌为刃,竟朝着这片刀光冲了过来。
于仁泰狞笑,这刺客莫不是疯了?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刀锋搅断血肉的声音。
然而下一个瞬间,他就眼前一黑,一柄薄如蝉翼的匕首,从他的背后刺入胸前。
于仁泰不可思议地低下了头,看着刀尖再一次缩进体内,终于从马上到了下去。
再醒来时,于仁泰已经在乱葬岗,贴身放着的小布袋早已不见。
背后可怖的伤口传来钻心的疼痛,全身的血液彷佛已经流干,他咬了咬牙,拼命站了起来!从看守乱葬岗的老汉那里抢了一匹劣马,终于跑到了楚家堡。
说到最后,于仁泰的声音已经渐渐微弱了下去,楚开天握着的,已像一个冰冷的铁人的手。
他的眉头锁的更紧。
老于直到倒下也没有看见黑衣人的脸,岂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凶手一言不发直取于仁泰的性命,显然是早已经知道了东西就在他身上,于仁泰闪过潘总管、楚大、楚晋、楚四、楚老幺这几个最忠心的手下,又望着面前站着的几人,突然感觉到全身冰冷。
“我们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我们仍确定了几个问题”,云焕说道,“第一,凶手不是勾魂客。我虽不知您为何一早就很笃定,但是于护院的头还好端端的在他肩膀上,这一切显然是有人想借着他的名头杀人;第二,丹书铁券还在城内。潘总管的飞鸽传书前天晚上就到了你的手里,那时就已经全城戒严,整个碧玉城,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出去。”
楚开天道:“我能确定,只不过勾魂客当年正是被老夫所杀。”
说罢他望向奄奄一息的于仁泰,眼睛已经湿润,“他们并未想到,你在乱葬岗躺了一天,竟然没死。”
于仁泰挣扎道:“属下弄丢了老爷的东西,本来就该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我就算爬,也要爬到这,向您请罪。”
话还没说完,楚开天面色大变,他想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同样脸色铁青的,还有楚大!楚四虽不像楚晋那样本领高强,却和他是嫡亲兄弟。
两个人对于楚开天的忠诚不并亚于于仁泰,他的职责就是在塔楼上守着吊桥,可于仁泰进来时,塔楼上的楚四和楚八并没有一个人通报!楚大急忙向大门奔去,众人紧紧跟在其后。
吊桥边已是人间炼狱。
十来个身着劲装的人就像被拆散的木偶般堆在桥头,四肢头颅散落一地,其中就包括了一直负责守卫的楚四和城堡里巡逻的弟兄们。
楚大瞪着血红的眼睛,正竭力的控制着自己,一口牙齿咬的吱吱作响。
钟四娘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而那原本很结实的吊桥,已经然无声无息的燃烧起来。
绿色的火焰在桥中央静静地沸腾,突然“啵”
的一声断作两截,碎落在悬崖两侧的白雪山壁上,在空谷中发出沉闷的可怕声响,彷佛无情的嘲弄着众人。
楚玉终于醒了过来。
这一觉睡得未免太过踏实。
枕边余香犹存,佳人已逝。
天地间的声音都被皑皑白雪吞没,庄子里静的可怕。
楚玉彷佛又感到了小时候一觉醒来找不见母亲的恐惧,幸好他走到前厅,发现父亲和其余几人正端坐在前。
“你还知道起来。”
楚开天面色冰冷,蓦地好像想起了什么,厉声道:“你是不是带了女人过来?”
楚玉从未见过父亲对自己发如此盛怒,被吓得机械般点了点头。
“呛”
的一声,剑光一闪,楚开天拔剑竟然被楚大紧紧握住,刹那间鲜血淋漓。
“主人,大敌当前!请您平息盛怒。”
“大敌当前!”
楚开天怒极反笑,从楚大手中抽出剑来,溅出一片血花,朝着楚玉骂道:“你个混球平日里玩女人也就算了,没想到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是如此不中用,我要你这个儿子做什么!”
说罢又是一剑刺出,竟比刚才那作势的一砍快了有两倍不止!这次连楚大也来不及反应,眼看那一剑就要刺入楚玉的胸口。
几人忙去救时,楚开天剑锋一转,竟向钟四娘刺去!这变故太过突然,剑锋已经割破了她胸前的衣服,进入了她的身体!眼看钟四娘就要香消玉殒。
可剑尖只堪堪插进半寸,就凝固在半空。
云焕的两根手指紧紧夹住了剑锋!在场的人都愣住,这样的手法,只有百年前江湖中一个传奇人物使用过。
他老人家虽已经仙去,可他的传说却在武林中经久不息,口口相传。
钟四娘胸前一缕殷红的血,顺着剑身流出,打湿了云焕的手指,后者摇了摇头,似乎对自己的出手并不满意。
“楚庄主好快的剑!”
一旁的谢让双手早已泛上了青光,华神医也取出了他腰间纯钢打制的葫芦,葫芦嘴上伸出的铁链,紧紧缠绕在他手臂上。
两人站在云焕身后,怒目看着楚开天背后的楚大和楚晋。
只要楚开天一有动作,他们已决心先制住楚玉。
“楚开天,你是不是疯了?这可是你多年的老情人!”
华神医情急之下,讲出了两人的秘密。
“你看看她面具下的疤,那可是为了救你被打伤的!”
竟然是这样?那他知道楚开天的秘密,也就不足为奇了,云焕心道。
楚晋从楚开天身后走出,摇了摇头,“我们到孟满房子时,他已经死去多时,他死前指着的,正是屋子中间的一口钟!”
楚开天接着道:“晋儿也闻见了凤尾鸢的香味,他的鼻子一向很灵。那款胭脂,可是京城贡品,我刚好送给过四娘一盒。”
云焕叹道:“钟就能说明是钟四娘?如果这样就能断定一个人杀人,楚城主,我们要王法还有何用?”
“你让我们帮你查桉子是假,做你的犯人才是真。”
华神医喊道,内力运处,腰间的铁葫芦银华流转,他竟也是一名高手!他们平时对楚开天都尊敬无比,有些人还算是楚开天的远方亲戚,可是当人的生命受到威胁时,就算是对他的亲爹,也不会那么毕恭毕敬了。
在众人的凝视下,楚开天缓缓的收回了剑。
“诸位,此事关系着老夫的身家性命,实在是多有得罪。如果没有证据,老夫也不会轻易拿人。”
谢让冷哼一声,竟头也不回的走了。
场面本来剑拔弩张,只余的楚晋在高呼:“你要去哪?”
谢让边走边道:“你怕这事声张出去,能带多少人过来?可他们现在已经全死在了桥边,我此时还需要怕你么?。”
“你莫忘了,这桥已经断了!”
“那就让我们都死在这里吧。”
谢让的声音传来,人已经上了二楼。
华神医也扶着钟四娘去卧房了,她受的伤实在需要治疗。
唯有云焕仍然坐着,似乎对着手中的茶杯出了神。
良久,楚开天突然道:“你的女人呢?”
“她,她不见了。”
“哦?”
楚开天终于露出一丝喜色。
“我已按您的吩咐在她身上下了迷踪散。”
“不管他是不是模彷者勾魂客杀人,晚上就能见分晓。”
“楚大人好算计,依我看来,不管是谁要至你于死地,死的总会先是对方。”
云焕竟然还能保持着微笑,似乎从未记得楚开天已经将他们当做嫌犯。
楚开天缓缓道,“她和赛琳娜都是玉儿一起买来的,那样的绝色美女,只会在半年一次的拍卖会上见到。可自从她们来了以后,我的府上就发生了偷窃。”
他当然也不会怀疑赛琳娜,那个绝美的胡姬就像是一个陶瓷娃娃,整日都被他携带在身边。
“所以你们买了一个奸细回来?”
“不,波斯商人最讲究信誉,那个女人绝不是当初买来的那个女奴,她一定是被人掉了包。反正我们看胡人,都是一个样子。”
云焕道:“虽然你有了怀疑的人,你还是将我们都请了过来。”
云焕说的很客气,笑容里竟然没有一丝怒意。
楚开天叹了口气,道“只要有一丝嫌疑,老夫都要彻查。等你做到我的位置时,你就会明白。我这楚家堡树大招风啊。”
招风?招的是哪里的风呢?云焕道:“那我呢?我的嫌疑在哪里?”
楚开天笑道:“也许我真的想找你帮忙呢?”
云焕还是面不改色:“再见。”
楚开天愣住,“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