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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我，我想保护她们！”
小姑娘眼里闪着光。
‘她在成为一个强者。’江谨感慨。
傅清欢摸了摸英莲的头发，“想做就去吧。”
英莲得到傅清欢的鼓励，顿时充满了力气和信心——有师父在，她一定会成功的！
“知易行难。”傅清欢道，“你既然决定要做，那就要想好每一步该怎么做。”
英莲懵懂点头，师父这是教她想清楚具体怎么做。
那些女孩相比被卖为奴婢更不愿回家，但是并非所有卖身的人家都是好人。
英莲道：“我可以把她们带到我们家来。”
“对！这样就好了！”英莲眼睛弯成月牙，为自己想到的好主意开心，随即又苦恼道：“只是……我怎么才能让她们相信我，愿意跟我回家呢？”
她一时想不出主意，目光转向傅清欢身上，但师父垂目不答，显然不给她任何建议。
英莲愁眉苦脸思考片刻，准备回家说服爹爹换个大宅子——不然现在的家可不够那么多小姐姐住的呀！
她回到甄宅，敲开书房的门把意思跟甄士隐说后，但迎来的不是同意和赞许，而是——
“这太荒唐了！我不同意！”甄士隐不假思索道。
“为什么？”英莲不明白。
“仙师好不容易把你救出来，你就不要参合那些事情了。”甄士隐吹胡子瞪眼，“而且我们家世代居住于此，你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要把祖宅卖了吗？”
“隔壁阿婆说，她家儿子出生那年，我们家才搬到这的。”英莲没被他话吓到，反而镇定指出他话中的不合理之处。
甄士隐哑然，半晌挥袖，“你懂什么！那些事情涉及的太多了，其间官场纠葛岂是你能想到的？英莲，听爹的话，你好好在家跟仙师修道，这些就别管了。”
说罢，他就拿起搁在书架上的笔，习书送客的模样。
英莲还欲再说，甄士隐却唤丫鬟把她带了下去，不愿再谈。
看着熟悉的大门在自己眼前关闭，英莲满腹委屈，娇杏劝道：“老爷都是为了小姐好，如今夫人……”她止住了话，“小姐就别闹脾气了。”
英莲冷冷地看了娇杏一眼，不答，往内院去了。
留在原地的娇杏被小姐那眼看得心神不定，她有说错什么吗？
“师父。”英莲静坐半日，终于又想出一个主意。“姑苏知府虽然有点小毛病，但是在大义上没有问题，我想从他那里入手。”
傅清欢便带着英莲到了府衙，知府正处理着公务，上次匆匆一瞥未见此人模样，但看他周围清气玄正，是个心正目明的好人。
英莲心底有了三分把握，又在师父帮助下在周围布好结界，幻做老妪模样。
“大人。”
知府正处理着姑苏春种之事，忽然耳边传来了老人的声音，他眼底飞快滑过一丝惊讶，随即快速掩盖起来，温声问道：“老人家何故来此？”
英莲第一次用法术骗人，虽说是为了做好事，但心里依旧揣揣不安，生怕好官火眼金睛把她形容看穿了。
知府温声细语，英莲也淡定了些，“老妇来此想问知府大人对那批拐卖女童的打算。”
拐来的女童？知府从记忆里挖起这件事，不明白这突然出现的妇人为何问此，眉头轻轻一皱，“自然有家归家，无家送到慈幼局。”
他说着视线轻轻往妇人脚下一看，有脚，身边也有影子。
但她如何突破府衙重重把守，不经动旁人进来的呢？
知府心中迟疑，却听得老妪道，“大人此事不妥，有些孩子是由亲人卖出去的，她们不愿意归家，强制送回可能继续被卖出去。”
“身体发肤受于父母，又抚养近十载，莫非那些女童因为父母一点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就新生怨憎不愿归家？”知道这老妪不是鬼魂，知府嗤道，边说手指边在书案上敲了几下。
英莲愣住，一时不知道如何反驳这话，孩子由父母养大，长大后报答父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但是，也不该这样。
她脑海里想起那个把女儿卖出去好给儿子娶媳妇的妇人，对方心里也不是不难过，但还是义无反顾为了儿子把女儿卖给人贩子。
如果女儿回家了，那将来第二个儿子要成亲是不是会再卖一次女儿呢？
“为官者要体察百姓，莫非那群女童不是大人的子民吗？大人为何不顾她们的意愿！”
“一群垂髫小儿，有何意愿！”知府敲了几次桌子，但始终不见仆从前来营救，心知有鬼，佯做不耐烦的模样。果然老妪听他这话忍不住前走几步，似乎要理论一番。
好时机！
知府心道，瞅准时机，把砚台往老妪头上砸去，随着砚台砸在肉体上沉闷的声音，知府一喜。
“啊！”老妪发出的却是女童的声音。
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待知府有所反应，面前亮起刺眼的白光，再次睁开双眼时，老妪已经不在房内。
知府惊疑不定，推开房门，几个仆从正在门口战战兢兢守卫着。
“刚刚有人来吗？”
“回老爷的话，小人一直守着，连个苍蝇都没有。”
知府点点头似乎就随口问了句，随即道，“把师爷叫来，我有事找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