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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世年估摸他妈妈应该十天半个月后才回来。
没成想才去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了，敲了敲顾南兴的家门把他给叫回家。
韩世年仰头看他妈妈，“妈我不是在做梦吧。”
韩世年怀疑他妈其实就是去了一个来回，啥事也没干。
韩世年的妈从鼻腔里哼出一个调，“打你一顿你就晓得是不是做梦了。”
韩世年有些疑惑，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个事情，“……是不是老师把你喊回来的啊。”
啊。可恶的老师。
“不是。”她淡淡道。
韩世年发现他妈妈情绪好像不太对劲，仰头看了眼她冷淡的脸，低下头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反正他这辈子最看不懂的就是他妈妈，小时候搞不懂长大以后已经没机会搞懂了。
家里好几天没住人，床铺被褥都先收拾了一遍，顺便整理行李。
韩世年小胳膊小腿去整理的时候发现他妈妈这一趟还是带了不少吃的回来给他，他拆开咬了口芒果干，腻的他一口就吐出来全扔垃圾桶里。
“我怎么不知道你那么浪费？
韩世年抬头一看，他妈妈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低头看着他。
哦。这已经不是韩家了。
韩世年默默的把包装袋捡回来封好，放桌子上。
“妈，我们晚上吃什么？”
“出去吃。”
韩世年诧异道:“我们有钱了？”
“没有。可我想吃。”
“嗯……”
韩世年发现他妈妈今天确实不太对劲。
难得下了一顿馆子点上一盘美滋滋的红烧肉，还会牵着他的手带他去蛋糕店里逛逛。
“这个芒果奶酪看起来还蛮好吃的，你要不要试试？”
韩世年抬头看着他妈恍如少女的侧脸，她隔着层玻璃窗专心打量里面的小蛋糕，他难得看那么仔细，自从他妈死后在他漫长的一段生命里他都再也回想不起这个女人的面容。
仿佛记忆里就是模糊的。
他看着这个女人张口道:“老子问你话你在想什么？”
“……”韩世年慢慢道:“太腻了，我不喜欢吃甜，容易牙疼。”
“试试吧。”他妈说道，“小孩子应该多吃点甜。”
“为什么？”
“因为长大以后有的苦。”
今天真的是太不对劲了。
韩世年捧着芒果奶酪边往嘴里塞边思索，最后他犹豫了一下问道:“妈我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嗯？”
“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扔了或者送给别人啊？”
“？？？谁要你啊？？？”
“那……那你今天那么反常……”
“？那怎么了。”
韩世年憋了憋道:“电视上都那么演的，一般父母不要小孩了都先给点糖吃然后扔孤儿院门口……”
“哦那你可真厉害，这都被你发现了。”
“……”韩世年郁闷道:“妈你要扔直接扔吧，别买糖了，我心疼我的牙。”
韩世年他妈笑了，“你怎么不心疼你自己？”
韩老头子想了想道:“因为我更心疼你。”
养孩子太累了，尤其养的还不那么值当，还是负心汉的儿子。
他妈看着他感慨道:“你也终于知道养你是一件很累的事了，尤其你还总是调皮捣蛋，我每天都……”
韩世年:“……妈我不是这个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