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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安静的四周除了树叶之间不停地摩挲发出的沙沙声,剩下的只有八水自己的喘息声,月光透过树林,细细碎碎地散落了一地,朦朦胧胧的指引着前方的山路。忽然一声细微的枝颤让原本打算摘下面具的八水迅速打消这个念头,猛的一个转身,抽刀挡下凌空劈下的一刀,借上挑的推力快速后退。
“哼,”风间千景嗤笑一声,“居然可以挡下本大爷的刀,本事到不小。”
注视着月光下那个金发赤眼,露出诡异笑容的男人,八水闭口不答,屏气凝神架起长刀飞猛平刺过去。
“叮”的一声脆响,刀尖撞击到风间千景挡在心口处的长刀侧面。
“你还真是执着啊!上次在池田屋就是同样的招式,现在还真是不长……”
不等风间千景自以为是的贬低,八水迅速空出右手猛的用力抵住刀柄底端。
“噌---”
一声短暂几乎可以忽略的摩擦后,便是月光下风间千景难以置信的脸。风间千景身形一偏,刀刃划破他的衣袖带出一截惹眼的红色液体。八水 告诫自己现在要做的不仅仅是战胜他,还要在保持理智的情况下不能暴露身份。而此时风间千景很显然被她弑命的攻击激怒了。
“让本大爷见识见识一个蝼蚁之辈的实力吧!冲田总司……让我看看你到底有什么值得秋山绫留恋不舍之处!”
八水瞳孔微微收紧。
原来他把自己误认为是池田屋交过手的总司……
月明星稀的夜空下,无数的火星肆意飞溅,数不清的银色寒光稍纵即逝,刺耳的空鸣叫嚣着冲上夜空。锋芒相撞,巨大的冲击力震痛了双手的虎口 ,招招毙命 。月色凄凉的树林里,只有不断的四溅的火星和寒气逼人的银色弧形。那张嗜血诡异的笑容在八水面前一次又一次放大,从他的身上散发的那种杀之后快的气息深入八水的骨髓。
八水开始畏惧面前这个近乎走火入魔的疯狂男人,耳边寒气逼近,八水一个侧身,风间千景一刀劈断少女身后一棵粗壮的大树,八水顿时有些悚然,和一个近乎疯狂的男子拼体力不是一件易事。
“怎么了!害怕了么!”风间千景嗤笑道,那张精致的面容在清凉的月光下冰冷异常,“如果你求饶,本大爷说不定让你死个痛快。”
八水粗喘着,透过面具发出的声音有些浑浊:“哼!你做梦!”
“那就让你见识见识真正鬼族的实力!”
风间千景似是瞬间爆发,由上而下砍下的那刀并未触及八水的身体,只听见一声细微的脆响,八水只觉的脸瞬间一轻,面具从脸上滑落下来。当少女从面具遮挡的视线中转向那一道直直向自己刺来的一刀时,不知为何全身居然动弹不得,只能惊慌地瞪着逐渐放大清晰的面容。待刀尖离八水还有几公分时,风间千景难以置信地瞪大双眼,只见他猛地转动手腕,刀锋擦过对方的耳垂后深深插入少女身后的树干上。
八水的右耳垂顿时火辣辣的痛。
趁对方犹豫之际,八水毫不犹豫地将手中的佩刀刺入风间千景的腹部。
“你……”风间千景有些痛苦地凝视着八水,“你就这么想让我……死吗?”
八水飞快拔出风间千景停顿片刻时刺进他腹部的佩刀,用尽积攒的最后一点力气,向他的心口刺去时,却被他一脚踹飞重重的撞在另一棵树干上,刀从手中飞了出去落在不远处的草丛里。八水顿时整个胸腔内犹如被重物砸碎了五脏六腑,一股粘腥的液体沿着她的喉咙蜂拥而上。
这个混蛋,下手还真是狠毒!再怎么说她也是个女的!八水在心里咒骂几句,然后眼前一黑,一个天旋地转接着便无力地一头栽进草丛里。
此时此刻的风间有些情绪失控,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高傲优雅如他,从未想象过自己会对秋山绫动粗,是因为她对自己恨意而让自己心寒的缘故吗?风间千景松开捂住伤口的手,这就是被自己在意的人伤害的感觉,身体上的伤痛怎能比得上心上的伤痛。
秋山绫,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只对他风间千景展露笑容的人吗?
冲田总司从那晚与八水分别后内心就一直不安,终于他的胡思乱想印证了自己内心莫名泛起的波澜。
新选组局长助勤——失踪了。
通往天王山的那条羊肠小道旁的树林中,紧攥着八水遗留在原地的那张碎裂成两半的面具的手指关节有些发白,凝视着散乱在草丛里依旧惹眼的金平糖,双眸失神的冲田总司因气息不稳有些激动的猛烈地咳嗽了几声。
——八水,你在哪儿?
耳边无数的嘈杂声,全部都是在不断呼唤她八水的名字。
——我在哪儿?
——是死了吗?还是回到二十一世纪了?
一丝明亮从微睁的双眼传递给八水,她还活着。
“你终于醒了。”
一脸疑虑地八水缓缓将头转向说话之人,迷惘的目光渐渐变得错乱。
“九桥?”
轻缓地坐起身,揉着有些眩晕的脑袋,八水这才注意自己被人换上了女装。
她的羽织呢?
总司的菊一文字则宗呢?
九桥广元静静地注视着面前的有些手足无措的少女,不知如何开口向她说明实情。
“这是在什么地方?我的东西呢?快些给我,我要回新选组。”八水焦急地催促着,她站起身满屋子找自己的衣物。
“这里是萨摩藩统辖的藩地——鹿儿岛。”
“什么?!”
八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可是当她看着那张冷静不似说谎的脸,八水觉得自己快要抓狂了!
“八水,你是鬼族,回到族里是迟早的事情!”九桥广元提醒道,“这次是风间千景将你带回的,所以,你就不要想着离开。”
八水平息下来内心的无措和慌乱,她注视着九桥广元的目光冷傲而又坚定。
“九桥君,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八水,不是秋山绫……所以,我不受任何人的约束。”
“八水,你现在要弄清一件事……”九桥广元低声说道,“如果风间千景知道你不是秋山绫,而是来自异世的一缕孤魂,你觉得风间千景会怎么做?”
“难不成他会杀了我?”八水反问,语气掩不住的嘲讽,“那要看他有没有这个能耐!”
九桥广元不住地摇头,他现在无法向如此偏执的少女说些什么企图说服对方。
而八水也不想再对这个表面说忠于南之鬼族,却一如既往想要利用她和风间千景的婚约重新振兴南之鬼族的骗子再白费口舌。
房间内半晌静默,直到门从外面被人拉开。
“哦呀,秋山小姐醒了……”
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微笑着看着八水。
“你是谁?”八水转过身疑惑地看着面前露着一脸假笑的人,有些厌恶地问道。
“在下萨摩藩御用兰医——雪村纲道,也是此次负责诊治秋山小姐的大夫。”
和蔼可亲的笑脸之下,隐匿的那个可怕而又险恶的计划,八水深深地印刻在脑海之中。
他就是曾经受幕府之命,在新选组中实验变若水的那名医生,他,也是雪村千鹤的父亲。
“你就是将新选组队士陷入万劫不负的地狱的雪村纲道?!”
平静地凝视着少女阴沉的双眸,雪村纲道始终不曾慌乱畏惧。
“在下何曾陷新选组于万劫不负的地步?凌小姐可真会说笑……”
“噌——”
冰冷的刀刃紧贴自己的下颚,被刀尖直指的喉咙有些刺痛。
不安地看着面前手持他佩刀的八水,九桥广元试图从对方手中将佩刀夺回。
居高临下的八水毫不遮掩自己的仇恨,漆黑的双眸凝聚着浓浓的杀气。
“啊哈,雪村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需不需要我来提醒阁下关于你曾经在新选组研究的半途而废的变若水?”
临危不惧的人到底要多可怕,临危不惧且始终笑意不减的人又是有多可恨?
“新选组是幕府下令进行初步实验的牺牲品而已,现在在下的变若水已经经过改良,而且它的威力也是大大提高……”
“八水!”
看到又将刀尖没入对方颈部几分的八水,九桥广元失态地大叫一声。
“雪村纲道现在是萨摩藩的御用兰医,你若是伤了他,风间千景也救不了你!”
八水双眼微眯,紧握刀柄的手腕飞快转动似是将全身的憎恨全部凝聚在那把刀上后,被狠狠地插入榻榻米中没入了一半的刀刃上反射着九桥广元惊魂未定的面容,以及雪村纲道高深莫测的双眸。
“侍女千姿,侍奉秋山小姐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