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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的冬雪今年来的有些早,漫天飞舞的雪花飘落在京都每一个角落,转眼已是日本江户时代文久三年二月初。
在这个动乱的幕末时期,那些勤王志士们和佐幕派的恩怨早已在官场上屡见不鲜,因此也经常会有反幕府浪士在京都刺杀幕府官员及亲幕府人士的事情发生。原本在文久二年(1862年),江户幕府将军德川家茂上京之际,提议募集浪士组成将军警护队师承千叶周作北辰一刀流的清河八郎,再得到幕府提拔和重用后,在到达京都之后居然与勤王势力私通,企图把那些浪士作为天皇陛下的兵力来实行他尊皇攘夷的宏伟目标。最终计划败露,清河八郎只得率领一大批的勤王志士返回江户,而只有极少数的佐幕派自愿留在京都继续担任守护京都的职责。
本来就是天子脚下,这些自愿留在尊王大本营的亲幕府人士可谓生存的异常波折,京都驻守的大部分都是尊皇攘夷的勤王志士,而这些个毫无后备和靠山力量的佐幕派在这里无论做什么都进展不开手脚。
束手束脚的滋味并不好受,更何况对打着维护京都治安的无名的亲幕浪人组,相当多的平民并不怎么买账。
大雪纷飞了几日终于不再肆无忌惮的扰乱人们的出行。一大清早八水就被街上到处‘哗啦哗啦’扫雪的声音吵醒,顶着重重的黑眼圈的她精神萎靡。
昨夜又是一夜梦魇。
八水挣扎着从浓浓的困意中睁开双眼,呆坐了一会起身将被褥叠好收进橱柜中,打开壁橱从里面掉落的一个干净包袱让八勾起了一段回忆,这个是一年前离开试卫馆之前,近藤先生特意为她订制的两身新衣,虽然布料不是上等至少近藤先生对她是善意。
“阿水,阿水,你在吗?”
小玲在门口唤道。
八水定了定神,把包袱放下关上壁橱柜门,起身向门口走去。
“怎么了?”
八水拉开门,除了小玲,九桥坊的学徒藤原平次一脸焦急的站在一旁。
“川山君,你快去看一下吧,几个无名浪人打着收取京都保护费的名义,在九桥坊撒野赖着不走。”藤原平次一张脸憋的通红,“为首的那个人蛮横霸道,附近好几家没有上缴钱款的,店面都被打砸了。平壤酒屋老板也被揍了一顿……”
九桥广元,你这个天杀的!自己的店铺还得老子替你收拾。
八水心里谩骂道。
“九桥先生说他走的这段时间,有事就来找你,请川山君快去看看吧!”
藤原平次擦了擦额间的汗水,十分焦急的催促道。
“你先回去周旋一下,我这就过来。”八水道。
藤原平次千恩万谢的离开了。
“我和你一起去吧?”小玲担忧的看着八水,她其实比较担 心八水暴躁的性格如果处理不好,雪上加霜就更不好收拾了。
八水想了想点点头。
当八水和小玲赶到九桥坊门口时,那里早已聚集了好些人指指点点,周围对这些收取钱款的浪人的厌恶的言语传到八水耳中。
九桥坊门口围着六七名浪人,一名扎着马尾捂住腹部的年轻男子一脸痛苦的跪在地上。而中间那名长相粗狂举止蛮横无礼的中年男子正趾高气昂的大声怒斥他。
“杂狗,你有多大的能耐敢违抗我的命令,别忘了你这条命都是我救下的!”
年轻男子痛的说不出话来。
“喂,自家的杂狗办事不利就关起门教训。在街坊邻居面前耍什么威风?”八水阴沉脸站在中年男子对面。
跪在地上讨饶的藤原平次和九桥坊的前台掌柜见到八水,一溜烟爬起来哆哆嗦嗦躲在少年身后。所有人得目光都集中在这个长相阴柔的少年身上。
芹泽鸭手持铁扇,一下接一下不轻不重的敲打在肩膀上,他俯视着这名想要强出头的瘦弱少年。
“你是谁?”
芹泽鸭浑厚有力的声音带着不屑问道。
“问别人姓名之前不应该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吗?”
少年一副挑衅的模样。
“吾乃会津藩松平容保大人旗下精忠浪士组的局长,芹泽鸭。”
八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说:“精忠浪士组?我看是打家劫舍组吧?”
“臭小子,你胡说什么!”芹泽鸭身边一个一脸算计的青年男子呵斥道。
“我说错了吗?强收钱款,打伤平民,毁坏他人财物,是谁给你们这么大的权力?”
芹泽鸭不怒自威的面容盯着口不择言的少年:“你叫什么名字?”
“秋山绫。”
八水笑眯眯地注视着芹泽鸭,双眸闪过一丝狡黠。
芹泽鸭暗自嗤笑,真是个不诚实的无名之辈!
“真是放肆,对芹泽先生居然不用敬语!”那个一脸算计的男子大声呵斥道。
“唰——”
众人皆为一惊,无人看到少年何时拔出的长刀,只见一道银光飞速划过,八水将闪着寒光的刀尖正对着芹泽鸭,冷冷说道:“如果你们再这么横行霸道,接下来我可要正当防卫了!”
芹泽鸭微眯双眼,面色阴寒的看着眼前对他拔刀相向的少年。
“新见锦,我们走。”
芹泽鸭走到八水身边,故意压低声音嘲讽道:“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乖乖听男人的话。抛头露面只会让人觉得粗鄙低贱。”
八水紧握佩刀,忍住想要砍了芹泽鸭的冲动,她嗤笑道:“那又如何,只要能砍了那些碍眼的人,粗鄙低贱又怎么样,总比一些耀武扬威、欺压百姓的人好多了。”
芹泽野不怒反笑:“我记住你了,秋山绫。”
说完,芹泽鸭不顾身边那名叫新见锦的男子愤恨不甘的一声又一声的呼喊,率先大步离去。周围的人没了热闹可看,也渐渐散开。小玲快步向前,扶起跪在地上的年轻男子。
“这位大人,您没事吧?”
小玲关心道。
男子看着小玲怔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没事,多谢,我先告辞了。”
井吹龙之介忍着腹部还没完全散尽的疼痛,一步三回头的望着与刚刚和芹泽先生起冲突的少年说话的小姑娘。小姑娘无意间看到驻足停留的井吹龙之介,微笑着礼貌的挥手道别。
莫名的温暖涌上两颊,井吹龙之介慌忙转身离开。
芹泽鸭冷着一张脸回到浪士组,新见锦快步跟上卑躬屈膝的跪坐在他面前,试探道: “芹泽先生,要不要找人解决掉那个小子?”
嗤笑一声的芹泽鸭饮下一口酒,低沉的声音不屑道:“哼,不用。一个感情用事的笨蛋而已……”
人与人之间有一种微妙的关系称之为缘分,也有一种微妙的关系,叫做孽缘。原本以为可以安生一段时间的八水,没想到很快又与芹泽鸭见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