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辉夜和齐木楠雄一起并排坐在屋顶上看风景时，她也恍惚过，齐木楠雄想躲避他那群不靠谱的朋友，她为什么也要掺合进来。
辉夜是神明中的人类。而齐木楠雄毫无疑问是人类中的神明。在某些沉默的地方，他们默契地达成了共识。
不由自主地，辉夜将一些细碎的事向他全盘托出，而齐木楠雄也难得一见流露出了耐心。
也就是说，你弟弟已经死了，你现在的刀是你弟弟以前的兵器？
齐木楠雄目不斜视地总结观点。
“是啊，”辉夜打着呵欠，“但是既不能跟弟弟的继任者说什么，又不能告诉神器真相。”
那你现在住在哪里？齐木楠雄问。
“我现在……”辉夜略作思索，“在被人类包养中。”
齐木楠雄沉默着回头，他面无表情，用毫无波澜的目光扫了她一眼。
“笑什么笑！”辉夜捡起屋顶的一块石子朝没有表情的他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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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接受人类的供奉有什么错？
辉夜回到家以后打开冰箱，看着里面属于塞尔提·史特路尔森的那颗头颅。她一边拧开矿泉水瓶盖猛灌冰水一边注视着那张西方妖精的脸。
你也这么觉得吧？
虽然我对西方神明一窍不通。
话说你是开着黑船过来攻击我们的人吗？
应该不是吧，对不起，在我看来，白人都长一个样。
辉夜关上冰箱门，多多良从门外进来。他最近已经习惯于自由行动，辉夜也不阻拦他，毕竟神器和神明心意相通，即便不在一处，神也能感知到自家神器的一举一动。
多多良道：“有客人。”
转过头时，她看到戴着墨镜、辣妹般美黑过的老年男性与金发的成熟女青年走进来。
这可是不常见的搭配。
“大国主，”她分别叫出他们的名字，“毗沙门天。二位有何贵干？”
大国主叼着烟侧过身，他笑道：“别误会，我只是来带路的。要见你的可不是我。”
辉夜起身，纵然她此刻是人类，但毗沙门天也仍旧要给她行礼。她高高在上地抬手，毗沙门天这才抬起头来。
“月读命，”毗沙门天以肃穆的神情看向她，“此番我来，只为问您一件事。”
辉夜侧目，用轻慢的口气道：“此刻我只是人类，你用不着这么客气。”
“您历劫，也在我想问的事之中。敢问月读命，”毗沙门天握拳上前一步，“你当真觉得，天这样是正确的吗？”
这话让人听见便是大逆不道。辉夜起身，抬起手作势要给她一耳光。她和毗沙门天作为神明，地位上的确有尊卑之别，但身形上来看却充满违和感，辉夜是青涩的少女，而毗沙门天则是性感的成年女性。
她最终还是收住了手。
辉夜说：“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亲眼所见，”毗沙门天垂下头道，“天与术士有所往来。”
听到这句话时，辉夜也愣住了。
术士是杀害神明的人类，而天是神明之首。
上次他们会面，便已足够屈辱了，还找他要做什么？
不过毗沙门天理应是不知素戋一事的。术士有害，于众多神明而言只是一句口头常谈。
但与素戋呜尊私交甚密的大国主命知道。
辉夜看向大国主命，果不其然，他朝辉夜略点了点头。
等送走毗沙门天，大国主命便急切上前道：“天有异动，月读，你知道的，高天原没有谁能和她抗衡。”
“即便如此，”辉夜道，“当初天开口了，我只能先集齐五件宝器快些回去。”
“我知道了，”大国主命拿开烟斗道，“我也会帮你的。”
他忽然抬头，在屋子里看了一圈。不愧是苇原中国的主神，他敏锐地看了一圈道：“你这里怎么会有西欧妖精的气息？”
辉夜一怔，于是将冰箱里的女子头颅拿给他看。
只见大国主命伸出手，十指在女子眉心一拢，随后往外拽出了什么。
那是一颗珠子。
大国主命转动了两下，随后将珠子放回头的口中：“苇原中国有一则秘闻，你在黄泉，故不曾听闻。生灵头上都有这么一颗珠子，但唯独神明才能将其取出。不过，这珠子不能离身体太久。将这颗头放在你这里的人，恐怕要的就是这东西。”
“那他为什么不直说呢？”辉夜脑海里浮现起折原临也那张欠揍的脸。
“那我就不知道了。”大国主命起身，“兴许只是想看你被摸不着头脑的窘境折腾得狼狈不堪吧。”
完全是折原临也可能会做的事。
辉夜咬牙切齿。
她忽然一转念，问：“说起来，龙呢？”
“什么？”
“五件宝器中，有一样是龙首的珠子。我也见过龙，都没看到他们头上有什么珠子。”辉夜问，“怕不是指的这个？”
她转动手心属于无头妖精的珠子。
“啊，”大国主命扶着下巴思考道，“估摸着是。不过，这可难办了。”
“这是为何？”
“毕竟龙多半有河神之位庇护，你贸然去拿人家的宝贝，估计不成。”
“那要怎么办？”
大国主命说：“怕硬的那就欺负软的呗。找个无家可归的龙不就好了。”
辉夜觉得他根本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软柿子好捏，但软柿子哪有那么容易捡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