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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氏族学的第一个访客不是四皇子, 而是孙秀才。
此时他无比庆幸将儿子送到贾氏族学求学, 否则哪里能学到拼音。本着用人不疑的原则，他没有过多抽查儿子学习情况, 直到孙成秀拿回满分试卷和一本字典。
字典收录了7000个字, 当儿子将一本字典读下来时, 孙秀才激动地几乎晕过去。
开蒙最大的拦路虎就是识字, 没想到儿子才去上了一个多月的学就可以独立识字了。他开的私塾在南城, 学生中很大一部分受限于资质还家境, 学上三年认几个字便寻个活计讨生活。学习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 用不了几年, 那些学生就是学过的字都不定能全数认下来了，甚是可惜。
如果自己的学生也学会拼音的话, 只要还记得拼音，对着字典哪怕过去十年也能认全字。
最重要的是, 拼音可以极大的缩短认字教学时间, 如此一来, 三年时间不但能完成开蒙，说不准能教完四书呢。
有些学生虽然勤奋但记性不太好, 一天只能学两三个字, 稍微一多就记混。拼音正好适合他们, 有了拼音，完全可以晚上回家刻苦一些，跟上其他人进度。
“不知先生能否传授我拼音。”孙秀才忐忑, 哪怕他是个秀才也能看出拼音的非同寻常。若是他，说不准会当成不传之秘藏在家中。
“孙成秀学的不错，你让他教你。”贾代儒不太想把自己的时间耗在反复教同一个课程上，空闲时间他还要填充图书角呢。
“这……不太妥吧！”孙秀才讷讷。
“没什么不妥的，整个学堂就孙成秀学得最透彻。”同样是满分，对于拼音的理解程度还是有所不同的。
不同于贾敛的勤奋刻苦，孙成秀悟性最好，别人只是死学，他却已经摸到音节、音素的概念，他甚至想给各地方言也弄出拼音来。能够透过现象看到本质，天生的科学家呀！
可惜对方似乎更喜欢四书五经诗词歌赋一些。
贾代儒不无遗憾地想，好好的理科生给教成文科生了，这个锅是孙秀才的没错。
听到夸自己儿子，孙秀才有点不好意思，读书人讲究一个含蓄，怎么能如此直白夸奖呢。不过对方夸的是自己的儿子呀，孙秀才硬生生承受了下来。
他虽然屡试不中，可儿子聪慧，孙成秀心头暖暖地。
送走孙秀才没多久，四皇子来了。
没有摆出身份，只道要求学，只能偶尔过来的那种。
看了眼对方考究的衣着，贾代儒扔出了一份卷子。
“先做卷子。”
李越诧异，“我旁听时没要求做卷子呀！”
看了一眼李越，贾代儒十分实诚，“一眼就能看出你资质普通，普通的职业教育足矣，不用做卷子测发展方向。”
李越瘪瘪嘴，没有说话。
“你学个一年，把字认得差不多就不用学了。”贾代儒补充，别看现在学生他是统一授课的，一年乃至半年后，就会分出来了。
一些没有学习天赋的学生在认完字后会转而开始职业培训，剩下地则继续接受高一级的教育。
李越觉得心口又被插了一刀，血淋淋的，他有那么差劲吗？
“你绘画不错，三个月后你大概也能认一千五百字了，到时一边继续认字一边学绘画。”贾代儒的话让李越补满了血，至少他还是有点才华的不是吗？
金训看了眼卷子，抿了抿唇，还真是一份别致的卷子，不过难不倒他。
一炷香后，金训做完了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