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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方的线人三小时前追加证词，证明这两人最后次出现就在今天，且与你有关。”
室内时安静。
男警眼也不眨地紧盯他。
似乎吞咽口水，迟疑片刻，末了，还是郑重其事地开腔质问：“所以谢先生，你作为良好公民，社会地位卓然。我们警方希望，无论出于任何考虑，你都能够配合提供线索，协助破案。当下最关键，是希望你告知我们，那两个人现在到底在哪？”
“……”
时钟秒秒过。
四目相对，指针声响，声声清二楚，却无人发声。
最后，到底是年轻的女警沉不住气，“谢先生，我们现在是在要求你——”
“你觉得他们现在会在哪？”
话音未落，却被谢久霖霍然扭头，面无表情的反问问倒在原地。
“我、我们现在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李阳，你没有教过小师妹，对待证人问询，应该比任何人都冷静沉着？越是什么都不明，就越不应该想当然就认定‘有罪’。”
名叫“李阳”的男警忽然被叫了名字，时怔愣在地。
不及回话，对面人却已轻扫衣摆起身，只堪堪落下句：“我有权保持沉默，如果有事找我问话，请走正常程序，我会联系我律师到场——阿sir，已经过三个钟头，容我出去喝杯茶咯。”
话完，人亦都走到外间。
“你……师兄，他！”
“够了。”
李阳拦住作势要追出门去的年轻女警。
沉默着，他将刚才摊平桌上的资料掉了个个，页页翻开查看。
就像是对抗警方的无聊恶作剧。
不同的页面，有几个字被圈出，有几个字被标点，有数字被有意划去。
他将这些字用不同的顺序和读音反复演练排布。
五分钟后，在十来个备选被划除之后，只剩下最后行——
“师兄，你在做什么？”
“没什么。”
却不等女警好奇地探头过来看，又猛地合上纸页，将那行【对岸。白云区东岭道39号，深城青少年戒/毒所】不着痕迹地撕去。
可即便如此。
这天换班前，他还是又被年纪轻轻好奇心旺盛的女警拦住，跟了路，问了路：“师兄师兄，我才刚调职过来半个月，我都不知道今天那个谢久霖，他是什么来头啊？为什么知道你大名，还喊我‘小师妹’？——外面的师兄弟为什么不拦他？”
李阳被她问得烦不胜烦，警帽换进储藏柜，刚要答话，在对面收拾东西的另外个男警已抢在前头。
“还能有什么身份，有钱有势的大佬咯。”
他轻嗤声，往储物柜里放执法仪的动作恶狠狠，话里话外，充满怒其不争的怨气：“要说唯有什么不同，最多也就是，他曾经是西四区警员特训学校最年少有为的学员。当年从深城特调过来，和我们班人都是同期，特训里拿a拿到手软，参加节日巡礼永远站在警司后面第排。”
那年的毕业合影，谢久霖三个大字，郑重其事地，印在了优秀毕业警员的名册上。
作为唯个非本土的跨级提拔高级警员，他比谁都不要命，在救灾演练也好，在临时出警特训为了救班兄弟赴汤蹈火不要命也好，两年前，他是所有人心目的警队未来之星。
所有人。
所有人……
警队的小师妹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两个师兄的脸上，似乎都不约而同露出失落表情。
她有些好奇，不由出声：“那他还不是现在跟义安帮的人混在——”
“他和那些人不样。”
李阳打断她：“他手上相当干净，从来没有被列入案卷的记录。对外，也都只是义安帮名下分公司的总经理，根据我们线人的调查，目前为止，他都没有进入那边的核心领导层。退万步讲，如果不是当年他被人找到，说——”
“说什么？”
李阳沉默。
更在喉口的后话，最终终止于对面人个警告的眼神。
时间，亦只有拍拍小师妹的后脑勺，笑眯眯调侃：“正事不干，听什么卦？”
“什么卦嘛，我是听正经事，师兄，你讲啊，你不要吊人胃口……诶，你不脱警服啊？还有什么事吗？”
“我要去趟深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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