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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如果知道，我会去的。”她说。
感觉到怀里的身子软了下去，赵柬勾起了嘴角。
还在这儿跟他装。
她不想承认，他暂时没必要逼她。来日方长，只要人在他身边，该搞清楚的总有一天会清楚。
赵柬把涂滟的身子往上提，脸埋进她后颈的发丝里，找了个最舒服的位置靠着，低声嘟哝：“不聊了，我困得慌，睡会儿。”
涂滟说：“好。”
说完又后悔。
不是该让他去隔壁床睡？怎么就“好”了？
这两天被他搅和的乱七八糟，一遇见他脑子就爱堵着，极具变傻过程中。
涂滟用没被他握着的那只手揉揉额头。
哎。
头疼。
赵柬真就这么眯过去了，呼吸冗长平和，温热的气息吹拂着涂滟脖颈后面的软发，一阵，又一阵，微微麻痒，却又格外舒适。房间里非常安静，涂滟被他从后面抱着，他的气味渐渐飘过来，混着白胡椒的松柏香味儿。
涂滟心里面那道热流又开始捣乱。
放在床头柜的手机微信提示音响了一声，紧接着又连续响了好几声。涂滟被赵柬压着，怕动了会吵醒他，就没去拿。没多会儿又来了电话，铃声在安静的病房内十分刺耳。
赵柬被吵醒了，咕哝：“谁呀？”
“我的电话。”涂滟说。
赵柬闭着眼睛，反手在床头柜上摸了摸，抓到手机后往前一扔就到了涂滟跟前：“快接！”说话的调调带着起床气，抱着她的腰把脸继续往她后颈拱，摆明了没睡够还想继续。
黎晚秋打来的电话，涂滟忙接了。
“你看没看我给你发的微信？”黎晚秋大声说。
“还没。”涂滟捂着手机小声说。
“你快看啊出大事儿了！”
“什么大事儿？”
“赵柬被季博瞻打了！”
“！”
涂滟立刻挂掉电话打开微信，是一些网页链接，点进去，全是有关今天早上季博瞻和赵柬在一个企业家论坛的活动中会面，季博瞻打了赵柬一耳光的事儿。各家媒体提供了不同角度的照片和视频，涂滟看了八个版本的季博瞻掌掴赵柬。
下手特别狠，赵柬被打得转了半圈。被打后的赵柬把桌子掀了，指着季博瞻的鼻子吼：“我赵柬从此没你这个舅舅！”
媒体们对于这次事件的猜测都是：季家与赵氏交恶，季家接班人恐有变数。
涂滟立刻从赵柬怀里爬出来，回过身来看他。赵柬睡得迷迷糊糊的，嘟哝了句：“你干嘛？”
涂滟细看他的脸。应该是被打后处置过，脸颊上看不出什么，但嘴角是青的。刚才他一进来她心慌，没注意到。
黎晚秋又打来电话，涂滟接了。
“你看了吗？”黎晚秋问。
“看了。”涂滟回答，怔怔地盯着赵柬。赵柬掀开眼皮，正对上她的目光。
“赵总还在不在你那里啊？你快问问为什么？季博瞻不是他舅舅吗？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啊。怎么会突然当着那么多记者的面儿打他呢？”黎晚秋听起来比她还着急，说话声特大，赵柬听得到。
涂滟没说什么，挂断电话，皱着眉头看他。赵柬把胳膊从她身子下面抽回来，放到自己头下面枕着，就那么侧躺着回看她，竟然还有点笑眯眯的意思。
“出什么事了？”涂滟低声问。
“没什么事。”赵柬说。
“没事怎么会……”动手打人？
赵柬打了个哈欠：“你信我就好，别管他们怎么说。”
涂滟神情严肃，赵柬抬起手摸她的脸，邪气地笑：“关心我？”
涂滟眼神闪了闪，到底是没躲，端肃神色问他：“和厉叔的事情有关系吗？”
赵柬的手指在她脸上缓缓描画着，笑着问：“厉敬峰找你了？”
涂滟点头。
“那小子，真沉不住气，跟他叔叔比还是欠点儿火候。”赵柬说着，手指落在她嘴唇上，用指尖描她的唇型，逗弄似的拨那颗唇珠。
涂滟从他的话里听出了点儿什么。
“你是不是在筹划什么事情？”
“是。”没想到赵柬爽快承认。
涂滟抿起嘴唇，赵柬正摸得舒服，她这么一抿，手感有变化。赵柬就把手往她后脑一搭，把她拉靠过来，黑眸微微眯着，神秘地说：“我在下一盘棋。”
涂滟看着他不说话。
赵柬抱着她的腰往下一拽，她又回到他怀里。
这次是面对面。
他亲昵地在她嘴角亲亲，捏着她的下巴，说：“只要你跟在我身边，长则三个月，短则一个月，你会知道结果。”
涂滟在医院住了两天，自己主动要求出院。
赵柬不许她上班，叫她在家休息到那事儿结束。经历这次折腾之后涂滟的身子明显比以前虚，也就没强求，在家养着。涂希脸上的伤已经看不太出来了，回了妈妈那里，黎晚秋依旧住在她这边。
现在的黎晚秋，把自己当成了涂滟安插在赵氏的卧底，每天回来尽忠尽职得向涂滟汇报所见所闻，部门同事间的八卦，内部政治斗争花絮，穿插媒体分析和个人感言。
这些天赵柬没来找过涂滟，不知道是不是下那盘“大棋”去了。每天他给她打视频电话，问问身体状况，主要是给她看猫。
他给玳瑁猫取了名字，叫赵公明。赵公明带了一只小白猫回来，是只小母猫，他也给取了个名字，叫涂霜霜。他说赵大明精得很，知道带了个童养媳回来。
胡说八道的名字，胡说八道的话，他这人惯常不正经，涂滟根本没往心里去。只是她喜欢猫，云吸猫的时光很美妙。赵柬心细，他没时间的时候就让椿婶给她视频。
这天椿婶给涂滟视频云吸猫，黎晚秋捧着一盆洗好的草莓挤到沙发里，跟涂滟一起看。
“赵公明胖了哎。”黎晚秋咬着草莓品评。
“是啊，胖了一斤。霜霜也胖了点儿。”涂滟眼睛盯着手机，脸上都是笑。
黎晚秋嗤了声：“天天北欧三文鱼澳洲牛排喂着，吃得比我还好，能不胖才怪。”
视频那端椿婶停了，笑呵呵地说：“黎小姐有空来呀，我给你和涂小姐做好吃的。”
“心领了椿婶，涂滟去就好，我去当电灯泡赵老板该不高兴了。”黎晚秋吐槽。
涂滟睨了黎晚秋一眼，跟椿婶道别，关掉视频通话。
黎晚秋把盛草莓的盆子塞到涂滟怀里，自己往后一靠，半躺半靠在沙发里，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说：“涂滟啊，我觉得咱们赵总的日子要不好过。”
“为什么？”涂滟问。
“季风眠昨天回国，季博瞻直接让他到季氏公司当了副总裁。”。
涂滟想了想，说：“季风眠是季博瞻的儿子，他去季氏没什么不对。”
“是。季风眠继承老爸的家业天经地义，可咱们赵总不就被撇开了吗？你又不是不知道，从前外面都传说季博瞻准备把家业交给赵总的。”黎晚秋说。
涂滟把盛草莓的盆子放到茶几上，淡淡说：“是他的就是他的，不是就不是。他姓赵，不姓季。赵氏才属于他。”
“理是这么个理。”黎晚秋大叹一口气，才接着说，“可事儿哪有那么简单呦。你知道赵氏自己本来就诸侯割据，赵柬能坐稳总裁的位置，把他那几个伯父压住，季博瞻的原因至少占了一半吧。他们都是因为季博瞻才忌惮赵总，现在季博瞻不挺赵总了，很多公司间的合作也都停了，这下子他那三位伯父可开心死了，小动作已经开始做起来了。”
“什么小动作？”涂滟问。
“他们开始对赵总的下属下手了。”黎晚秋转过脸，看着涂滟，“人资副总监今天主动辞职了。”
黎晚秋脸上神色十分凄凉，那表情在说“我好不容易抱住的大腿，它突然瘦了”。
作者有话要说：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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