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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笑晴那行人就这么被打发走了。医生被黎晚秋叫来。医生帮涂滟看诊的功夫,厉敬峰和鞠永清开始忙活。
屋子里人多，但没什么声音。
厉敬峰把便携办公桌支好，鞠永清开始往上摆电脑，拉电源线,弄无线路由器。厉敬峰把行李箱打开,拿出个折叠衣架撑好,然后一件一件地往外拿用装衣袋套好的衣服。一看都是赵柬的衣服，衬衣西装,POLO衫休闲裤,睡衣裤T恤，一一挂到衣架上。
等厉敬峰把衣服都挂完了，鞠永清从另一个袋子里拿出电熨斗，就这么当着所有人的面儿,在另一张病床上,熨赵柬的衬衫。
两个人配合的非常默契，没有语言交流，闷不吭声地一个熨，一个挂，像工厂流水线上的熟练工。
医生帮涂滟检查完，向赵柬汇报：“涂小姐确实有些低烧,但是生理原因引起的,多注意休息就好，不需要吃药。”
“止疼药还吃吗？”赵柬问。
“看涂小姐的情况。如果疼得受不了，还可以继续吃。止疼药对胃有刺激，记得饭后吃。”医生说。
黎晚秋一听，惊道：“不说还忘了，她到现在还没过吃饭呢！”
话音刚落,厉敬峰捧一个保温瓶呈上来：“这是小米粥，老板吩咐人现熬的。”
黎晚秋一愣。
想得真周到。
对赵柬挺刮目相看的。
黎晚秋接了保温瓶，打开，一股米香飘出来。一闻就是今年的新小米，香得人流口水。倒了一碗递给涂滟。
医生要走，赵柬跟出去。那边两个还在熨衣服，熨斗烫在布料上腾起的味儿飘到涂滟这边，她端着小米粥转过头去看，才发现隔壁病床那里换了天地。
刚才被赵柬和医生挡着，只听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知道在干什么。现在一看，他这是打算把卧室+办公室搬过来？，
赵柬同医生不知道在病房外面聊什么，一时没回来。黎晚秋坐到椅子里，两只手捧着脸看涂滟说：“真没看出来，他还是个这么细心的人呀！难怪那么招女人。”
涂滟嘴唇轻抿了抿，把粥递到唇边小口地吃。
厉敬峰说：“我们老板可没招过谁。都是她们上赶着来，轰都轰不走。”
黎晚秋小白眼一翻：“呿！德性！”
“我说真的！你不信你去打听打听，有几个像我们老板这样洁身自好的？多少男人有了几个钱就玩女明星女模特，我们老板从来不办那种事儿！”厉敬峰嗓门没压住，嚷嚷上了。
鞠永清用脚跟磕他。厉敬峰不情愿地闭上嘴。黎晚秋的逆反情绪被撮起来了，回怼：“嗯！是！你们老板不玩女明星女模特，你们老板就是姐妹多。人家一生病，姐妹就往医院跑，借着关心探病的引子来示威。”
厉敬峰刚下去的火又给拱起来，嗓门比刚才高了八度，嚷道：“你可别造谣！边笑晴跟老板压根什么都没有啊。她一个大活人有脚有嘴的，她想上哪儿想说什么，我们老板又不是法官，能管得住她？她就那么个人，你别什么锅都往我们老板身上扣啊！”
鞠永清啧了声，用力踢厉敬峰一脚：“挂衣服去！”
厉敬峰满面怨气地从鞠永清手里接了衣服，挂到衣架上。黎晚秋也哼了声，转回头，看涂滟依旧默默喝粥，又念叨上了：“人是挺好的，就怕将来是非多。”
“什么是非？”赵柬笑着问。
黎晚秋吓一跳，忙站起来赔笑：“赵总回来啦？”
赵柬笑眯眯地点头，可在黎晚秋看来总觉得他眼底飘着冷气。黎晚秋有些畏惧，揪着手指偷眼屈涂滟。涂滟手里的小米粥吃下去半碗，依旧在慢慢地吃着。
赵柬朝旁边忙碌的二人问：“还要多久？”
鞠永清回道：“最后一件了，很快就好。”
“其他呢？”
“网络好了。要批的文件在桌上，明早我送新的过来时，把您批好的带回去。所有会议也都推到三天以后，如果公司有发生紧急事情，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
鞠永清办事一直很妥帖，赵柬满意地点头。
黎晚秋问：“赵总，您是要住在这里？”
赵柬把手搁在腰上，笑看一眼病床上的涂滟，说：“我不放心，过来陪陪她。”
黎晚秋抚着心口感动地说：“您对涂滟可太好了……”
涂滟吃完最后一口粥，把碗搁到床头小桌，自己慢慢地躺下去，测过神，背朝着这一屋子乱糟糟的人事物。
赵柬偏偏头，意味深长地瞧她。
那边鞠永清熨完了衣服，从公文包里抽出一份文件，过来呈给赵柬。赵柬接了，打开扫一眼，把文件递给黎晚秋。黎晚秋莫名其妙，接过文件一看，竟然是自己以前去赵氏应聘时写的履历表。
快一年前的事儿了，要不是看到自己的笔迹，她都忘了还去过赵氏应聘。
当时去的时候，应聘的人乌央乌央的坐了一屋子，她写了履历表后又排队一个多小时才轮到面试，跟面试官聊了没两分钟就被打发了。后来知道那天去的人里面，初试学历985本科是硬线，她这种大专生能轮上面试资格，就因为脸蛋长得还过得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