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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滟惊讶地看向他。
“想不想知道为什么？”厉叔问。
涂滟抿着嘴唇,不语。
厉叔又指了指旁边的座位，缓缓说：“坐下，咱们慢慢聊。”
涂滟一笑，潇洒转身。
厉叔的脸色顿时变了,起身喊她：“涂小姐！”
涂滟不理他,迈开步子。厉叔急迫地喊：“我安排她顶替你,就是因为我知道他一定不会喜欢那种女人！”
涂滟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去。
移花接木顶替她也好，未婚妻变成没有男女之间关系的人也好,都是他们的事儿。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她是个保镖，仅此而已。只要别打扰到她的生活，他们爱怎么样都跟她没关系。
涂滟又回了休息室，厉叔如她所想,并没有跟过去。跟厉叔的纠缠不休相比,她宁愿选择鞠永清的关怀备至。
下午五点，厉敬峰上来了，说要接赵柬去参加宴会。涂滟在鞠永清的帮助下换好礼服，画了淡妆。脖子上那块印子淡去不少，因为皮肤白，依旧很刺眼。涂滟自己选了一款颈饰绕在脖子上,用珠花挡住。
鞠永清是个聪明人,对那块印子的由来不闻不问，默默递给涂滟一款金色手包。
礼服没有口袋，手包可以用来放随身的东西。涂滟道谢，把手机和药放进包里。鞠永清看了，好奇地问：“涂小姐在吃中药？”
“补气血。”涂滟糊弄道。
女人吃补气血的药很常见，鞠永清也没怀疑。回头去收拾化妆包,涂滟坐下来换鞋子。
鞠永清收拾好东西，涂滟还在摆弄鞋子上的绑带。鞋子是鞠永清选的，绑带高跟鞋。涂滟在店里试的时候服是务生帮忙弄的，现在换涂滟自己来就难了，怎么弄都难看。
鞠永清蹲到涂滟跟前说：“我来帮你吧。”不待涂滟回答，上手便开始帮她弄了。
对于鞠永清这种服务至上的精神涂滟略略不适，轻声说了声：“谢谢”。
绑带绑好，鞠永清盯着涂滟的脚，不无羡慕地说：“涂小姐，你不但人漂亮，连脚都长得这么好看。”
“过誉了。”涂滟淡淡说，把裙摆放下，遮住脚面。
鞠永清眨巴眨巴眼，支支吾吾地说：“涂小姐，有件事儿……”
涂滟：“嗯？”
鞠永清犹豫片刻，站起来弯腰，用手拢着嘴巴在涂滟耳旁悄悄说：“边笑晴也会出席今晚的宴会。”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关于边笑晴这个人，从今天早晨三名员工的只言片语里涂滟已经听出了大概。看样子得罪了不少人，搞得这么多人背后提起她都没句好话。
她只勾了个清淡的笑，说：“哦。”
鞠永清觉得涂滟不知其中利害，忙提醒她：“边笑晴是赵总二伯父那边的亲戚，她一直很忌惮赵总身边的女人。我的前任是就因为赵总，硬是被她闹得辞职走人。”
“你前任？”涂滟问。
鞠永清用力点头，用讲宫斗戏的口吻煞有介事地说起了往事。
“就是上一任首席秘书，我的直属主管。我以前只是个行政秘书，她走了我才做了她的职位。”
“她是公司的老员工，老赵总提拔的她。赵总接替老赵总后她也一直是首席秘书，算起来她在公司的资历比赵总还久。”
“她那个人能力很强，脾气也很刚，赵总刚上任的时候对有些事情不熟悉，她就直接替他做主处理了。我们都挺怕她的，连赵总都敬她三分。”
“两年前，就因为赵总请她单独吃了一次晚餐，被边笑晴知道了。其实赵总怎么可能跟她有什么，她比赵总大五岁呢。可边笑晴非要闹，那几个月公司里好多谣言，闹得她在公司干不下去。她脾气刚，气急了要跳楼，那天消防警察都来了，事情闹得很大。最后公司让人资出面找她谈，赔了她一笔钱，她才辞职走了。”
“可就算她辞职边笑晴也没饶了她。搞得她根本没法在地产公司里找到像样的工作。她没办法回老家自己创业去了。”
“你看，只是吃一次饭而已，边笑晴就闹成这样。今天你跟赵总出席宴会，让边笑晴知道了，她肯定又要没完没了。”
鞠永清一副生怕涂滟重蹈覆辙踩雷，惹了边笑晴这只大怪兽的神情。
涂滟却从这件事里闻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当时赵总做了什么？”涂滟问。
“事后赵总给边笑晴降职了，把她从财务总监的位子上撤下来，当了财税顾问。”鞠永清说。
从大权在握的总监，变成有名无实的顾问。
涂滟不动声色地问：“事前呢？”
“事前？”鞠永清想了想，“没做什么呀。赵总也不好做吧，一边是资深老员工，一边是自家亲戚，他帮谁都不好。”
涂滟不那么认为。
以赵柬的脾气，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人在眼皮子底下闹到自杀跳楼落人话柄的地步。
一个倚老卖老的资深员工，一个把持财务大权的二伯父那边的人。
一个辞职，一个夺权。
事前不管，事后处理得倒是干脆利落。
谁被利用，谁成了工具，最终谁受益。明摆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