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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辞一怔。
她叫他顾辞。
小曲叫了他的名字,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顾辞心口发紧意识到了严重性,他紧看着姜小曲, “我自然是喜欢你的。为何这般问?”
姜小曲听他这么说却并没有高兴,她明白, 但是她解释不清楚。眼角丧丧地耷下, 整个人十分低迷。
顾辞看出了姜小曲这是碰上难题了。
他握着她的手, 与她端坐在一起,轻声细语:“来,你慢慢同我说,有哪里一时想不开的?我同你一起分析。”
姜小曲抿着嘴唇, 她去看顾辞,顾辞温柔且专注的看着她, 眼睛里面是极其清澈的光。
她像是被一双手温柔的梳理过羽毛,渐渐被安抚了,心里想着,也对,本来就是两个人的事, 当事人就在跟前,她自己想不开, 说出来两人一起正视总比她一个人纠结的好。
她口里吐出一口气,然后东一句、西一句, 到后面渐渐流畅地说出了她的担忧和想法。
顾辞听得十分认真, 他双目微瞠, “你是觉得我不是真心的吗?”
“我不是说你不是真心的。”姜小曲解释,“我的意思是,就是, 太快了,感觉我们是被环境一下推到这个关系的,可能可能有冲动的成分,你懂我的意思吗?”
姜小曲连说带比划的想尽量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顾辞认真地看着她,他眉心微微发蹙,张开口,“不是。”他说,“我明白我在做什么。”他拉近姜小曲,“我心里有你,我没有冲动。”
姜小曲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时候意识到心里有我的?”
顾辞张着口想说什么,这时姜小曲又说,“是在我们躲避追兵和我生病的这段时间里吧?”
顾辞凝视着姜小曲没有否认,“是。”
果然,姜小曲此时已经愈发的觉得两人发展太快了,这里面有太浓厚的不理智成分,“我没有质疑你的意思,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都有点不理智,就太快了。”
顾辞有点不理解姜小曲的快是何意,但他还是耐着性子问:“那你想怎么样呢?”
姜小曲抿唇,片刻后鼓起勇气道:“少爷,要不我们分开一段时间?先冷”
什么?!
顾辞倏然打断:“不行。”他眉心拧死,不理解她怎么突然就说到要分开迫切道,“你是我顾家的人离开想去哪?!你在想什么?你是后悔了?不想嫁我?”
姜小曲立即否认,“我没有!”
“那你说什么先分开一段时间?这是何意?”顾辞说着说着都开始生气了,一张俊脸愈发紧迫,他完全不理解姜小曲想要分开冷静的奇怪想法,“小曲你到底在想什么?”
姜小曲被他连续逼问的焦头烂额,心里愈发的着急,
“我没想别的,我就是单纯觉得太快了。先平静一下不好吗?我们以前日日在一起,你也从没说对我有过别样的想法,成亲这么重要的事不是应该慎重吗?”
说来说去,不就是后悔答应嫁他了!
顾辞生气了,他拿过拐杖撑起身,气得胸闷,想训斥姜小曲,但看她大病初愈的模样又张不开口,最后自己憋得脸色铁青,
“好,既然你想冷静那就冷静,这几日我去厢房。”说完他就拄着拐杖出门掀帘离开了。
姜小曲跟着他站起来,杵在门口目送人不回头的拐去厢房,看到顾辞生气,她心里也忐忑不安,有些后悔方才自己说话是不是重了,然后她又有点委屈,她觉得自己没错啊,确实太快了么,再说她也不是要走的意思
接下来的几日顾辞晚上都是在隔壁的厢房休息,他说到做到,既然姜小曲说要冷静那他就不往她跟前凑。给她足够的时间冷静。前提是不会让她离开自己眼皮子底下。
本身姜小曲也没想过要离开顾家啊,她就是想先拉开距离彼此冷静下,现在距离是拉开了,两人直接冷战,顾辞每天早出晚归在外忙事不理她,一张冷峻的脸上气势愈发迫人,搞得她这几日异常郁闷。
春桃掀帘进来看到的便是姜小曲低着头在闷闷不乐地揪手指。她这几日都这样,明路说少爷也是天天拉着个脸,好几天了俩人还没有和好的意思,她和明路都急得发愁。
春桃走到姜小曲身边担忧地劝她:“小曲,要不,你去哄哄少爷吧。少爷喜欢你,你去了少爷肯定就不会再生气了。”
姜小曲不高兴,小声嘟囔,“为什么要我去哄他,我又没错。”
春桃担忧道:“他是少爷啊。”
他是少爷就要我去哄他吗!干嘛不叫他来哄我!
姜小曲转身埋头到床上,“我不去!”
另一头,明路也在劝,“少爷,您和小曲还要僵到什么时候啊?要不您就去哄哄小曲嘛。”
顾辞飞来眼刀。
明路也不怕,“女人都是要哄的么,再说您天天这么僵着自己还难受。”
他天天跟着顾辞自然了解,别看他家少爷日日冷着一张冰雕脸好像谁也不在乎似的,但实际上他心里在意的要死,一早一晚都故意到姜小曲那看一眼,晚上还发呆,自己生闷气,给自己憋得难受。
虽然吧他对于少爷看上姜小曲有点没想到,身为贴身小厮的他竟然才发现!不过他也没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多正常啊,既然现在少爷有了看上的丫鬟,他身为贴身小厮自然要帮忙分忧开解。
明路牵着马车进院,他扶着顾辞下马车,嘴上还在小声劝,“您一会儿去看她的时候顺势说句软话肯定就没事了。小曲多在意您啊,春桃偷偷跟我说这几日她可难受了呢!”
顾辞瞥了多嘴的明路一眼,明路笑嘻嘻地。
两人回去顾辞现在住的院子,进来宝瓶门,春桃听到拐杖落地的声音忙从屋里出来,“少爷您回来了。”
顾辞嗯了一声,眼睛看向一旁的窗口。
屋里姜小曲听到外面传来熟悉的拐杖落地声,精神一提,趴在床上没动,但耳朵支棱起来了。
拐杖声到门前,她听到春桃到外面行礼的低语,还有他低沉熟悉的声音,
“少爷。”
“她这几日身体如何?”
“身体都还好”
随后她听到门帘掀起拐杖声进屋,姜小曲顿时紧张,连忙掀开被子蒙住头假装睡觉。
闷钝的声响逐渐靠近,身边的床榻凹陷下去一块,姜小曲蒙在被子里的眼睛骨碌碌转,顾辞在床边坐下,把拐杖放到一旁。
安静了片刻后,他开始自己说话。
“我今日去见了二殿下,京城那边,刘家遭群臣弹劾,日前贵妃御前失仪,圣上已下旨命其封宫自省。另外圣上还下了一道指令招各地节度使进京面圣”
顾辞坐在一旁娓娓道来他近几日做了什么,京城那边的形势,声音闷在外面,姜小曲稍微把被子掀开一个角去听。
“二殿下今日还带来了一位民间神医,说可以看看我的腿。”
“什么!”姜小曲猛地掀开被子,也不管两人在不在冷战了,瞪大眼睛惊喜道,“真的?!!”
“已经看过了吗!大夫怎么说?”
顾辞看着她,却没有先回答,反而淡淡道,“不装睡了?”
姜小曲现在顾不上这个,满心都是二殿下找了神医来帮他看腿,“不装了不装了,神医给你看过了吗?他怎么说?”
顾辞不说话,给姜小曲急得不行,直接从床上下来围着他转,“少爷你快说啊!你要再不说我就去问明路了!”
屋外和春桃凑在一起说悄悄话的明路探了个头,叫我了?见屋里姜小曲和少爷正脸对脸忙着说话,嘴一咧又缩了回去,还悄悄帮忙把门合上了,拉着春桃,走走走咱俩离远点说话。
屋里顾辞见姜小曲满心满眼还都是放在他身上的,心里舒坦了,连着冷战几日的心情舒畅了些,觉着逗的差不多了,才施施然开口,
“看过了,说可以治着试试,但希望不大。”
“有说能治到什么程度吗?可以让你站起来吗?还有你的寒病有没有说也能治?”
顾辞看着她慢慢勾起笑,“还不知道呢。”他手心搭在腿上,“我也没抱太大希望,总归治不好也没关系,我也习惯了。”
“既然大夫说能试试肯定就是有希望的!”
“太好了少爷!”
姜小曲已经是无比惊喜了,甭管什么程度有希望就好,她这会儿后悔早知道这几天就跟着顾辞一起出去了,“怎么治疗啊?像以前李太医来府上那种针灸吃药吗?什么时候开始?哎呀算了我去问明路!”
顾辞拉住急迫的姜小曲,“我就在这你急着去问谁,坐下,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姜小曲乖巧的立马坐好,她问什么顾辞都细细的告诉她,两人说着话,亲密关爱一如往常,几日来的别扭冷战破冰。
重新重归于好两人心里都松了口气,心情指数飙升,顾辞看着重新鲜活明媚的姜小曲,只觉心口也被阳光和蜜水泡过,眼前瞬间晴朗,冷战的那几日煎熬再也不想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