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守岁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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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顺着幽暗的小巷行驶到褚府门口，如飞蛾扑向灯火一样，褚府就如黑暗中仅存的亮光一样，门口挂着红火的灯笼，显得特别温暖。

秦知渟觉得自己好像习惯了在这座宅邸的生活，也贪恋起这闲暇时光。

除夕夜，万家灯火通明，也是是阖家团圆的日子，温冬很是通情达理，凡事告假回家过年的，通通准了，特别有人情味。

而褚府上下只剩下几名小厮和侍女当值，看起来清静了许多。

虽然人少，府内但却也不落寞，众人围坐一起吃着团圆饭，桌上有大鱼有大肉，满席珍味，也是十分丰盛。

席上人也七嘴八舌地倾诉着自己家乡的风俗，或是平日发生的趣事，倒是很热闹。

秦知渟回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场景，众人见她和驸马经过，纷纷起身恭敬问好。

她心中免不得有些羡慕，但也只是淡淡应了声就离开了。

毕竟，她的身份摆在那，也不好打扰他们的兴致，倒是身后的素心十分雀跃，一步三回头，也想要去凑凑热闹。

秦知渟把她艳羡的模样尽收眼底，含笑道：“去吧。”

她又转头看向绘云：“你同素心一块去吧，我正好想一个人清静清静。”

绘云略一思忖，还是应了，她平日虽冷淡，对这种宴席却也十分好奇，刚谢过公主，便被素心拉着离开了。

秦知渟眼睛望着两人欢快离去的身影，心中又欣慰又难过，又叹她和她们终究只能主仆一场，即便她们都很理解对方，关心对方。

褚子熙见状面上不动声色，只是转过身垂眸问她：“公主想去吗？”

他的眼神如浮云飘忽，又如流水难尽，直逼她内心。

秦知渟低头，苦笑一声：“不了，我去只会让大家紧张罢了。”

况且她羡慕的是一群熟稔又有共同话题的人聚在一起，无乐不享，肆意洒脱地谈论着彼此的故事。

她和他们，终究不一样，理念也在不同的道路，又何必强求呢。

褚子熙收起散漫的样子，认真看着她：“我看公主总是藏起来，却又藏不住。”

秦知渟闻言心中闪过好几个念头，为何驸马猜自己总是很准，而她却看不透他呢？

褚子熙走近他，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捧起她的脸，却是逼她抬头直视自己的眼睛。

她扭过头，压下心中的慌乱，温声婉道：“夫君多虑了，我活的很是通透。”

“是吗？”褚子熙笑了笑，似是不相信。

“我先回屋沐浴了。”秦知渟后退几步，避开他的手掌，留下这句话后，便匆忙离开，慢慢消失在他的视线。

褚子熙不由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跟上去，叹了口气便转到书房方向走去。

——

秦知渟回屋后却也没有沐浴，因为热水还得叫人抬过来，但她又不想扰下人的晚宴，而沐浴也是她慌张之下的一个托辞。

“我看公主总是藏起来，又藏不住。”

刚刚那人含笑的眼神，逼问的话语，还有他清朗舒雅的气息，通通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刚刚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好像也只是多看了几眼吧。

秦知渟也不知道自己在他眼底，到底是什么模样？

也许是个高雅端正的公主，也许是个软弱畏惧的少女，也许是个愚蠢傲慢的呆驴……

她自认自己表现一向得体，大多数时候言行举止都十分合乎礼节，为什么驸马会觉得她藏不住呢。

不知过了多久，秦知渟漂浮的思绪慢慢被叫回来，是素心的声音。

“殿下，我和绘云回来啦，您要沐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