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七十六条鱼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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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皇帝在身边, 百官均是较为放松。

而他们所处的楼，名为明厚楼，却也不如名字那般好, 是皇家园林较高的楼之一。

从高处, 可观怡和庭中所发生的事情。如此，一目了然。

尽管，可能并非君子所为。

但他们还是这么做了。

他们高高在上，自觉高人一等, 对着楼下人指指点点。

“这批学子, 资质看着倒是还好。”

看完下人随时递来的最新消息, 与同僚分享着这一消息的蓝衣中年人摸着胡子, 颇为满意。

“怎么，看上哪一个，要招为女婿了？”旁人打趣道。

“去去去，就你促狭。”蓝衣中年没好气地挥了挥手, “这些小子, 只是‘尚可’而已。”

一旁的深色布衣者无奈：“行吧, 老何你家闺女啊，最宝贵了。”

“哪家的孩子不都是宝贵的啊。”被称为“老何”的男人笑了笑，继续翻看手中几页纸。

谈论间，楼道那边传来一阵骚动。“老何”他们定睛一看，连忙起身迎接：“秦老, 金老，葛老。”

三位老者在与皇帝他们分别后，便来了明厚楼。

处于他们如今的地位，已经不需要特意挑选人，就会有人自荐。他们来这里, 也只不过是微微震慑一番，免得这群利欲熏心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就像当年莫名其妙的折损了不少苗子一样……

秦老心里微微叹气，却也暂时无力改变现状，只能尽己所能做点事情，但也要避免过于明显。

毕竟，朝堂才刚刚平复没几年，若是自己这些影响力大的老家伙，若“再”在皇帝面前流露出什么有偏向性的意向，被拥簇者当作攻击的箭……

罢了，罢了。

三人之中，秦老隐隐为首，其余两人为后，随后也有好几位老者，却并没有他们三人出众。

秦老和蔼地点了点头，向众人示意一下后，跟着宫人前往安排好的位置。

自然，恭维之人也围了起来，试图揣摩上位者的心理，尽极讨好之事。

刚开始，他们还可以和蔼面对。但，这群人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家伙，实在是得寸进尺。

苍蝇多了，也会厌烦。

金老本是闲云野鹤之人，被强行召回京城，以祭祀之名，却也难猜测帝王之心。本以为多年离开京城，手中无权，也不会有过多的人关注。谁知道会如此情况？

如今被这群汲汲营营扰的不胜其烦，金老干脆闭目养神，让他们知难而退。

他们是来讨好的，而不是来得罪的。见此，也只好收敛着，以待来日。

老何他们冷眼旁观，倒不是自己比诸位老者强，而是不屑于如此光明正大的谄媚，落了下乘。

跟随在他们后头，有意被老何他们配养的家中子弟不懂，除了秦老葛老等人有着深厚的学识外，还有什么可恭维的？不是一群无权之人吗？

老何，也就是吏部侍郎何春犁，瞧见跟在身后子侄不解的目光，摸着下巴短短的胡子，悄声指点：“他们，看着无权，可徒子徒孙无数，声望之高，不可想象。”

看着子侄懵懵懂懂的样子，何春犁打了个粗俗的比分：“要是惹了他们，他们的徒弟，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你淹死。”

好生厉害！

何家子侄心里头乍舌，放下心底里的轻视之心。

能被尊称为“老”的，靠的不是年龄，是积累，一路打拼下来的积累，就算远离了权力中心，可振臂一呼，依旧有无数拥簇前仆后继，为之奋战。

秦老来这里，为了震慑。金老是走个过场。

而默不作声的葛老，是为了安乐公主。

之前突然要求月考选人，提前选一批人进国子监修习，还要求祭祀之时也带这帮黄毛小子，有人猜着原因，其中一个是为安乐公主选夫婿。

可，在有心人看来，极其敷衍，大张旗鼓地给大家一个重视安乐公主的错觉，实际上却把安乐公主当个笑话一样。

而先前草草考验学子的行为，更加令葛老不喜。

先帝再怎么不堪，也是先帝的血脉，同父的兄妹……

若此事处理不妥当，只怕又是一个麻烦。

可能对于皇帝而言，他以为只不过是小事情，自己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帝。但千里之堤，溃于蚁穴，皇帝如今的名声看着还好，可若被有心人推动，反倒是会把隐藏在底下的龌龊彻底掀起来……

那可就糟糕了。

藩王现在看着安分，可除了藩王，还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在兴风作浪……

实在是不宜出岔子了。

各人各怀心思，和着周围人周旋。而在皇帝这边的春怡楼这里，何琳她们仗着自己年幼，装着不懂事，与皇后娇嗔几句，直接挑起婚姻之事。

“皇后娘娘，我想问你一个事情，可否为妹妹我解惑呀？”

皇后垂眸，脸上带着温柔笑意：“何事？”

“为什么总有人没有自知之明呢？”何琳装着一脸纯真，意有所指，“年龄大了，还有脸皮装嫩混在小姑娘里头，真是……”

“人各有际遇。”皇后停顿了一下，反倒被何琳提醒了被忽略的事情，顾不得身边尚有好几位闺阁小姐，看向坐在外间的皇帝，却只能透过镂空窗看个模糊轮廓，让贴身宫女去找皇上，“去请皇上，有事相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