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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宁在车上有多嚣张, 到达花园别墅就有多乖顺。
这导致每次罗赛强行拖着她去室内训练馆或是室外训练场地时,她虽是万般不情愿,却也只敢小声嘟囔或是咒骂几句。
这段时日罗赛脾气很好, 有时在外面, 她气上心头甚至敢指着他鼻子骂上几句。
但回到家,有罗恩上将和党梵两尊大佛坐镇, 平日里她连说话的声音都小了很多, 不敢轻易造次, 更不敢冒着被党梵或是罗恩发现的风险给罗赛甩脸色、和他争吵。
丛宁因此被迫观看了罗赛私下训练的全过程。
在罗赛的成长过程中,罗恩私下为他聘请了不下百位老师, 有时一个月就会换两到三位老师, 有时半年乃至一年才会更换。
度过青春期后,他实力增长之迅猛往往令人惊叹。
但罗恩上将注重家庭隐私,严禁罗赛在外和人私下斗殴, 极力避免他的真实实力泄露出去。
罗赛人生中仅有的两次叛逆,分别是在十六岁和十七岁这两年。
十六岁, 罗赛离家出走带上丛宁。两个少年人流落在外, 又是格林A区那种管理混乱的地方, 少不得私下和人斗殴。
十七岁,罗赛带着丛宁进入黑堡城。此后独自一人杀出重围,直闯蚁皇老巢。
罗恩上将希望罗赛在成年前尽量保持低调的想法并没有实现。
少年罗赛锋芒毕露,一战成名。
......
室内训练馆
有‘孤狼’之称的自由赏金猎人鲁尼原本以为他是以老师的身份教导罗恩上将的儿子。不想见到罗赛, 评估过他的真实实力后,他才发现比起老师, 如今的他更像是一个勉强合格的陪练。
与学习相比,锤炼精神力最重要的一环在于‘练’。
训练馆内,鲁尼招招致命, 不曾手软。
丛宁被安置在二楼走廊,身旁由图安作陪。
此前鲁尼和罗赛对招时因双方都不曾手软,体内的精神力经由各自手中的黑铁武器释放出极其强悍的威力。
罗赛担心误伤丛宁,便放了丛宁离开。
丛宁得了空,立马利用这个机会穿上漂亮的小裙子,涂上口红,挎着新买的包包,高高兴兴赶赴芙和区和王十安约会。
罗赛提前结束上午的训练,找了她整整一个小时仍旧没将人找到。从监控录像中看,只能看见她从后院门偷溜出去,短裙下那两条腿又白又直。
丛宁没在外面久待,她掐着点赶在午饭前回家,快步上楼,却在卧室房门前撞上蹲守她许久的罗赛。
初春三月,春寒料峭。
罗赛双手抱臂,斜身倚在门上,冰冷的视线依次从丛宁上身的米色粗线毛衣和下.身的半裙上扫过,最终落在半裙下两条光溜溜的腿上。
“不冷吗?”他抬眸对上丛宁的眼睛,语气凉凉地说道。
明明身上是穿了衣服的,重点部位也保护的很好,但此刻,在罗赛的目光下却像是什么都没穿似的。
霎时,丛宁只觉双腿凉飕飕的,不自在地将裙子朝下扯了扯,说:“不冷。”
如今不经丛宁允许,罗赛不会贸然进入她的卧室。但此刻,他直接粗暴地堵在卧室房前,显然没有让丛宁进屋的打算。
接下来,两人简单对话几句,不知哪句话不对,又有了争吵的迹象。
索性朱莉嬷嬷幽灵似的从旁路过,两人十分默契地放缓了语气,但最终仍是不欢而散。
进入卧室,丛宁坐在床沿上,稍一回想方才的情景,没能忍住,竟是有些委屈的想哭。
她眼睛酸酸的,闷闷不乐地坐了好一会,方才起身打开衣柜,换了一身相对保暖的长衣长裤。
下午时分,罗赛照常和鲁尼对练。这次,他没放丛宁离开,强行将她安排在二楼走廊,身边由图安作陪。
丛宁拉着一张脸,眼睛还带着点哭过的红肿。
不多时,罗恩上将找来。
罗赛和父亲言语几句,眼神朝二楼的图安一扫。图安会意,立即带着丛宁从后门离开。
这种情形并不陌生,每当罗恩上将出现在训练馆,罗赛都会短暂地放丛宁离开。
丛宁沉着一张脸朝外走,图安隔着两米的距离跟在她身后。
丛宁还在为中午的事生气,脸色极差,察觉身后跟着条甩不开的尾巴,更是气闷又委屈,走着走着,便又开始掉泪珠子。
图安并不知道丛宁在哭。
丛宁停下脚步,约莫半分钟后,她转过身来,除去脸色有点差,其它已一切正常。
她径直朝回走去。
图安伸手阻拦。
丛宁直接拍掉他的手,说:“既然不让我走,那我回去看看总可以吧?”
不等图安回应,她快步朝室内训练馆的方向走去。
罗赛不让她做的,她偏要去做。
室内训练馆旁边有一间机房,丛宁一路快走,远远地竟是看见党梵的身影从机房门口闪过。
丛宁脚步倏地一顿,随即放缓脚步悄无声息地朝机房走去,并在门口停下。
党梵似乎早就知道她会在机房外偷窥,侧头一瞥,透过一条细窄的门缝扫了她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丛宁犹豫片刻,伸手动作轻巧地推开机房门,进入后反手将门阖上,及时将试图进入的图安挡在外面。
房门开阖的动静并未吸引党梵的目光。她依旧站在那面单向玻璃前,脸上说不清是严肃还是冷淡,只直直看向前方,目光落在训练馆内那个与她面容有几分相似的沉默俊朗的青年身上。
丛宁走至她身旁,循着她的视线看去,透过单向玻璃毫无保留地看见了训练馆内的场景。
方才罗恩上将找来时,身后跟着几个陌生面孔。丛宁以为这是罗恩上将为罗赛安排的新陪练,没有细看,此时...方才察觉这几人的不同之处。
这几人高矮胖瘦不一,有老有少,但神情皆十分恐怖,目光或阴沉或死寂,右脚脚踝处却通通戴着红色的电子镣铐。
罗恩上将和党梵有看新闻的习惯,丛宁年少时曾跟着他们看过几次,从新闻中得知戴着红色电子镣铐的人都是帝国罪大恶极的死刑犯,还是从重从快的那种。
如今,丛宁目光从这几人脚踝处的红色电子镣铐上扫过,再去看这几人的面相时,不由得打了个寒颤,下意识问:“这是在做什么?”
她侧头去看党梵:“他们不是死刑犯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看下去就知道了。”党梵说。
丛宁闻言,便不再言语,只抬眸定定地瞧着单向玻璃另一侧的场景。
罗恩上将的特助上前将场上几名死刑犯的红色电子镣铐解开,各自递给几人一把趁手的黑铁武器。
随后,一众人朝场边散去,场地中央只余罗赛和那几名罪恶滔天的死刑犯。
场馆内气氛压抑,形势一触即发。
丛宁隐约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一颗心不由得绷紧,连呼吸都放缓了稍许。
一旁的党梵低声说道:“这几个人中有叛国者、职业杀手、走私者、也有被牵连犯下重罪的自由赏金猎人。”
“他们现在本该被判处死刑并立即执行,是罗恩给了他们一个机会。生路就在眼前。”
“什么意思?”丛宁问,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训练馆内残酷、血腥的打斗。
党梵轻柔平淡的声音在机房内缓缓响起,“生路,是只要他们中任意一人在罗赛身上留下一道伤口,无论深浅,罗恩都会替那人争取多活一日。十道,便有机会多活十日。重伤罗赛,罗恩会奖励那人死刑立即执行转缓期执行,如果长期重伤罗赛且表现优秀,两年后甚至有机会转无期徒刑。”
“当然,如果他们在时间限制内仍旧不能做到以上任何一点,会被送去立即执行死刑。”
丛宁一阵哑然。
半响,她问:“那罗赛呢,他会......有什么奖励?”
党梵:“什么都没有,这是他的日常。”
“为什么要这样做,这些人为了活命,如果下手太重——”接下来的话丛宁没能说下去。因为党梵侧头朝她看来,语气平静地重复道:
“我说过,这是他的日常。”
“日常训练吗?”丛宁暗自嘀咕:“罗恩叔叔为什么要这样做,就算是训练也不用把人扔给这些死刑犯啊。”
一线生机对于死刑犯意味着什么,想必谁都知道。
此刻的罗赛就像是一块鲜血淋漓的肉,被扔进足足饿了一整日的狼群中,诱惑着他们,让他们无所顾忌、绝不手软。
“或许...是因为他已经死了两个儿子。“党梵仿佛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语气轻飘道:“他不想这个小儿子也和他的两个兄长一样,早早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