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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楚钦敛下心神，疲惫的瘫坐在长椅上。
西装革履的慕总，此时像一个流浪汉，四处乞讨原谅，却被沉重的事实，一脚踹回冻死冰冻三尺的冰窟。
姜昀晟陪着慕楚钦，在悦明溪病房外干巴巴地坐了两个小时。
这少有的寂静被隔壁房间探出的一个小脑袋打破。
“爸。”
慕楚钦动动已经酸软的脖子，看见小孩儿顶着凌乱的头发，光着两根莹润漂亮的小脚丫站在自己面前，神情有些期待和紧张。
“怎么了？”
小家伙绞着手指，两个眼睛像黑葡萄一样看着自己的老爸，“妈妈呢？”
他从来没有感受过母爱，甚至母亲一词只出现在一方小小的墓碑上，那张逐渐模糊却笑意灿烂的照片。
在灰白的母爱世界中，悦明溪就像一道彩虹，蓦然闯入他的世界。
他现在特别害怕妈妈又不见了，所以神情不免带了些不安。
慕楚钦伸出手，帮孩子整理了一下乱糟糟的头发，嘴角尽量扯出一抹微笑。
他对待慕周向来是温柔的。
可能是内心带着对“去世”的悦明溪的悔意与补偿。
“妈妈还在里面休息，你要进去看看吗？”
慕楚钦指了指房间门。
“要，妈妈看到我，会很开心的吧。”
“嗯。”慕楚钦勉强地点了个头，眼神躲闪。
他不知道慕周的存在，对悦明溪来说，是不是开心幸福的存在。
毕竟慕周的到来，全是悦明溪用苦痛所换来的。
慕周看见了父亲的表情，有些泄气。
但又马上自信地整理好表情，眼眸充满憧憬，“我那么可爱，妈妈一定会很喜欢我的。”
“好。”慕楚钦赞许地拍拍孩子小小尚为成长起来稚嫩的肩膀，“你去吧。”
姜昀晟贴心地轻轻打开房门。
从门口看，只能对望到一扇窗户，和洁白的床角。
慕周捏紧小手，回头眼巴巴地看了一眼父亲。
“你不去吗？”
“不了。”
慕楚钦嘴角划过一丝苦笑。
“让姜叔叔陪你进去吧。”
“哦哦。”慕周不明所以地点头。
踏进房门，他还记得睡之前爸爸的叮嘱，害怕吵到正在休息的妈妈。
蹑手蹑脚地进去后，发现妈妈并没有睡觉。
而是脸色苍白地盯着已经被封死的窗户，神情恍惚。
这是慕楚钦防止悦明溪再逃跑而做出的下下策。
悦明溪转头就看见了一个小孩儿。
有些熟悉，却没认出来。
却感觉格外亲切。
悦明溪慢慢坐起来，神情微动。
孩子小心翼翼地出声，“妈妈……”
顿时，悦明溪震惊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目光求助性地看向一旁的姜昀晟。
姜昀晟察言观色，作出解释，“这的确是慕总的孩子，也是您的孩子。”
这是她的孩子？！
四年前的孩子？
悦明溪咬紧嘴唇，身形忽然颤抖。
慕周雀跃地小跑过来。
小手扒拉着悦明溪的大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