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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未见师傅他老人家,师妹,师傅身体可还安?”开口之人,是祈天。
只见他身子斜倚,似笑非笑,一双妖艳的桃花眼却是难得的伴着几丝真意。
上官雪轻坐,侧眸,对着祈天微微颔首轻扣,轻言细语,道:“爷爷甚安,最近老是念叨着师兄师妹们,尤为想念祈皇与云师兄!”上官雪浅笑吟吟,俊灵的眸子轻动,眼尾扫过右侧之影,眼底的笑意柔了几分。
“师傅历来偏心,怎的就只想念你二人!”一股子娇柔嗔怨。纳兰红叶着一袭浅绿色长裙,秀发简束,只见她红唇轻嘟,眼帘灵动,华贵娇艳的面容上多了一丝平常没有的娇憨天真之色,更衬的她那张完美的鹅蛋脸另有一股动人气韵。
“可不是,师傅他老人家素来偏心,云师弟可是最受师傅照拂的!”阴冷清寒的口吻,说话之人正是风之痕。
只见他轻眸含笑,盯着云煜,一双深寒的眸子笑得很不自然。
我淡淡瞥了风之痕一眼,不禁腹诽道:这厮今日究竟是哪根筋搭错了,竟是明目张胆挑衅到云煜头上了。
遥想三年前,他因设计抓我,给明月服用禁药之举,愣是让云煜笑着一张脸,云淡风轻的丢了一把火将他那寸土似金的风悦楼给烧了。
如今,他还要作死,究竟意欲何为?
云煜淡淡挑眉,视线从一侧那忙碌的身影上撤回,挑眸之时,深邃的丹凤眼中笑意尽去。只见他抿唇而笑的看向风之痕,嘴角挂着一丝邪魅。
“风师兄这话有点酸呢?师傅素来大度,一碗水端平,若是非要说他偏心于我,风师兄为何不理解为师傅顾惜人才,才对云煜多加照拂!”轻描淡写的懒惰之意,云煜眼皮一动,盯着风之痕的丹凤眼中闪过一抹戏谑,徐徐道:“毕竟,有些东西可不是长了那颗脑子便能懂的!”
一语落,四座惊。众人皆是看向云煜,眼中深意各自不同。我自那堆美味的糕点中抬头看向云煜,目光落在他嘴角的邪肆挑衅之色上,惊恐的睁大了双眼。
云煜那人除了长了一张人神共愤的脸,性情亦是猖狂不羁,换句话说就是:睚眦必报!然,我却是不知道他已张狂到这般目中无人。
风之痕倒是有见识的人,比起众人的虚伪笑意下的惊慌,他那双寒霜盯着云煜,已经冰冻三尺了。
这时,总有看热闹又喜欢火上浇油的人。
“天下第一的云公子,天赋异禀肯定非比常人,风师兄,你那颗脑袋也不全是白长了,放心,师傅博爱,对你一样看重!”祈天那厮不开口到好,一开口,众人的神色亦是青白相间,不能自抑。
我不敢置信的看向他,只见他无比的亲切的冲我眨了一下桃花眼,眼底的笑意奸诈而腹黑。
一语双关,他抬杠的同时不免将云煜跟风之痕一起骂了,这人才是狠角色。
云煜挑眉轻笑,眼神淡扫我一眼,笑的随意好似不在意祈天的明嘲暗讽:毕竟这几年,两人的较量不管是明着斗来还是暗地打,他云煜皆是占的上风。
反观,风之痕的处境就极为难堪了,腹背受敌,来者身份还不低。
祈天已不在是那个纨绔不恭的少年太子了,如今身居高位,玄州第一大国的皇帝,他风之痕惹不起。
云煜,表面乃一贵族氏家公子,实则的身份大家心照不宣。并且性情素来怪异不按常理出牌,如此场合,仅是同门相聚品茶叙旧,实则不易撕破脸。
“如此看来,倒真是师兄愚不可教,才讨不得师傅的欢心了!”风之痕双手紧攥,双眼幽黑布满寒霜,看向云煜,太阳穴隐隐有着青筋蹦起,想来被两人气得不清。
看向风之痕那般隐辱自嘲,不禁,我快速看了一眼祈天与云煜一眼,目光落在两人那深沉的笑意之上,眼眸轻眯:风之痕最近究竟做了何种大事,竟是同时惹得这两尊大佛不悦。
“师兄快别自落,爷爷从未偏心!”上官雪是多聪慧,见着气氛不对,连忙出来打着圆场。我瞥了一眼笑意吟吟她,嘴角亦是一笑:看来苍山一脉的地位真是高,如此时刻,她竟是能说上话。
在座之人,何人不是出身高贵,龙髓凤裔。然,却没有一个人敢在云煜与祈天发言后敢说话。
纳兰红叶那般身份,亦是笑的表面,低头饮茶。
“风师兄,你最喜茶点,许久不见,阿雪的手艺精进不少,师兄赏脸尝尝!”上官雪含笑吟吟,口吻轻柔。
她话一落,隐匿僵硬的气氛好似有些缓和。风之痕清冷的双眸扫了几眼祈天与云煜,嘴角扯着笑意,骤然淡定的伸手真真的拿起了一块糕点吃了起来。
前后如此大的落差,实在让人猜不透风之痕此般自取其辱之举意欲何为。
我悄悄抬眼撇了风之痕一眼,微微沉思:他素来淡定隐忍,今日为何这般沉不住气?究竟是故意挑衅以舒一时之快还是另有所图,真真让人不解啊!
祈天笑而不语,一双桃花眼盯着风之痕,淡定的神色那才是赤裸裸的挑衅。反观云煜,拄首托腮,懒懒把玩着玉杯,脸上依旧是那副似笑非笑的神色,让人看不出喜怒。
其余几位,品茶的品茶,吃糕点的吃糕点,看热闹的看热闹。我,在上官雪那句手艺精进不少之后,亦是津津有味的继续吃着糕点。
不对别人之是非嗤之以鼻,不对自己之见解喋喋不休,那叫做个人的道德与修养。
“师姐,如此难得之雪洱,定是要好生品。素知苗圃乐声犹如天籁之音,自下山之后,欧阳师弟常居苗圃,今日难得欧阳师弟也在,可是愿给师兄师姐们凑一曲!”纳兰红叶适时开口,笑意盈盈的看向欧阳漓,满脸期待。
众人在纳兰红叶的话落之下,纷纷朝着欧阳漓看了过去。
“也是,想当年欧阳师弟一首相思,愣是让棠花乍开,一别数年,亦是余尤未尽!”附和之人,定是周捷。
云煜和祈天一直高高坐在上座,两个人都是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不赞成也不反对!
纳兰红叶出言相邀,周捷附和,风之痕已经在刚才的言语交锋中失了话语权。
傅阳一双鹰眼淡淡扫视一周,唇角笑意幽深。
苍山八人受教,今日这里除了楼魅与阿姐,其余六人都在,还多了个新起之秀。而我,身处其中,越俎代庖了他俩的位置,场面实属滑稽。
“欧阳师弟可愿?”这次,说话之人又是上官雪。只见她眸眼含笑,看向欧阳漓,口吻似询问并非刚才那两位生硬的变相’邀请’。
欧阳漓负身而坐,一身浅蓝色长袍微微轻动,眸如星辰却内涵深沉,整个人的犹如一朵伤感而耀眼的蔷薇,让人灼目。
片刻,在位数不多的视线之下,欧阳漓微微一笑。侧眸,狭长的眼尾淡淡瞥向身侧之人,目光灼灼。
霎时,周围一片寂静。
我嘴角轻嚼,蓦然感受到头上的炙热,徐徐抬眸,四目相对,看向静静注视着我欧阳漓,刹那间,心口炙痛之感席卷全身。
“呃,,,?”骤然的痛意流窜在全身,我忍不住疼出了一声。察觉之下,我快速伸手捂住了嘴巴,双眼惊慌扫向四周,看向众人异样的眼神,下意识,我视线落在云煜脸上,感受到他双眸上骤然腾起的一抹邪气之色,我双眼一定,我麻溜的扭回了头,又慌又乱端起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刚才就是因为喝了苍山雪洱,清香之甘甜之味缓解了痛意。这会子我依然想要用它来压制心里的痛意,果不其然,一杯下肚全身的痛意好似慢慢在减少。
我深深一呼吸,又是连着斟了好几杯下肚,心口上的痛意在慢慢减少。
欧阳漓眸如深潭,灼灼的盯着面色苍白,低着头不断灌着茶水的女子,眼底倘着深深的爱意,眷恋而伤感。
“莫不是这位便是欧阳师弟当年所作‘相思’之曲的那位青梅竹马!”风之痕谑笑一声,目光亦是沉沉落在了叶希身上。
风之痕一句谑言,众人的眼神皆是再次投向的叶希。祈天微微一笑,眼底一丝暗意闪过。
云煜笑而不语,一双丹凤眼底确是漆黑一片。
‘相思’!我低眸一颤,心上的痛意又似在慢慢加深,疼的双眼都在发晕,恍惚的伸手摸索着紫玉茶壶,故作镇定的又是连着倒了好几杯苍山雪洱灌下了肚。
欧阳漓,难道他是与叶希’真是情侣关系!我费劲摇了摇有些发晕的脑袋想让自己冷静些。
不对,三年了,她的记忆里从未有过他的片刻记忆。
自从我穿到叶希的身体里,大脑的记忆对这个时代都是一片空白,有的都是我自己的记忆。
我咬了咬唇,定了定神,伸手提起茶壶斟茶,倾尽之际才发现壶里已经没有没了茶水。
“没了。”
正当我双眼迷离,费劲对着杯子里倒着茶水之时,一双白皙细长的手轻轻滑进了我眼中。紫玉壶倾斜,杯中亦是飘着丝丝热气的茶水。
蓦然,仿若周围顷刻静止,我徐徐抬眸,入眼之人蓝袍锦衣,身形消瘦,容貌儒俊,眸色温柔,说不出的儒雅雍容。
“我,,我,,,我,,,,,认,,,,,认识,,,,认识你,,?”吞吞吐吐,断断续续,许久我才意识到自己说出这几个字之时,语气是那么的悲伤。
欧阳漓目光灼灼,宠溺而伤感。
“你不记得我了!”轻柔地口吻,似问,似答!
我眼神一滞,近在咫尺,一股熟悉而陌生的淡雅之味充窒在心尖,伴着心上的疼意,刹那间,脸上一抹温热。
我淡笑,“不是不记得,而是不认识!”
欧阳漓微微一怔,眸色一深,倾身,凑近我些许,双目似水似火,说不出情愫在眸中交织:“不认识我!你不是不记得我,而是不认识我了?”欧阳漓轻言苦笑,满眼的落寞与伤感。刹那间,他白言皙的手轻轻划过我的脸颊,颊间一丝冰冷滑过,我身子不着痕迹的颤了颤。
欧阳漓抬起白皙的手向我展示着手上那抹温热,口吻轻而柔,道:“那这算什么?”继而,他修长的手指徐徐指向我胸口,轻笑一声,“那里的痛意又算什么!”
话落,欧阳漓徐徐起身,深沉的眸子炙炙的盯着我,冷不丁的苦笑一声,一字一字道:“你何其狠心!”说完,拖着失魂落魄的身影徐徐离开了。
江风乍起,涟漪迭起,恍若无旁人。瞅着那徐徐消失在眼前的消瘦身影,我心如刀绞。我不是个拖泥带水的人,如今的我被云煜拿捏的死死的,错过今日,日后再难有机会与欧阳漓说出实情。
霎时,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我轻吐出道:“身子不适,失陪了!”话落,人已经小跑了出去。
斑驳似锦,骄阳正好。青色的身影消失在众人眼前之际,唯独听闻到一句惊讶的小声呼唤:“姑娘,你去哪?”随即,小丫鬟也颔首跟了出去。
仿若时光骤停,云煜双眼一定,幽黑的丹凤眼深深绞着那抹头也不回随着欧阳漓跑去的身影,眸色似火。
须臾,低眸,双眼紧紧锁在自己左手之上那抹银白色,迟迟未曾挪开视线。
一场小的插曲,众人面面相觑,心思具异。
“看来这小丫头还真与那欧阳少主有段露水情缘!”满堂皆静,祈天淡笑开口,众人面色各异。
纳兰红叶妖艳的眸子扫了云煜一眼,目光掠过他黑沉的丹凤眼,红艳的唇角一抹诡异的笑意,“欧阳师弟当年弹奏相思一曲便说过那曲子乃是为相思所爱之人所著,如今看来,欧阳师弟所思所恋之人,正是漠北叶氏的二小姐!”
周捷看了一眼纳兰红叶,嘴角一丝嘲讽。随即,道:“漠北叶氏一族,嫡出两女。豆蔻之年,一南一北,长女叶灵苍山学谋术,幺女,送往苗圃学乐。想来漠北二小姐与欧阳师弟因缘起苗圃学艺之时!”
周捷徐徐淡谈,口吻诚恳,并无半点嘲讽之意。然,他唇角的嘲讽之色属实笑的或许是自己。
“青梅竹马之情最是真切,想来叶姑娘是有话要与欧阳师弟说吧!”上官雪浅笑一语,看向身侧自叶希离开便低眸不语的男人,眼帘轻动,红唇淡笑。
虚伪的笑意在任何场合都是最佳的伪装工具。
傅阳在此次场合,便将这般伪装之态表演的淋漓尽致。他从头到脚一句话也不曾插言,品茶,吃糕点,他好似真的是来相赴茶会的。
一场闲论,碎言几语,一堂具静,品茶尝食,再无人开口。
许久,一道低醇磁性的话语打破了再次的宁静之氛。
“本公子乏了,你们自便!”话音未落,青白色的身影已然翩翩离去。
“矫情!”一道戏谑含笑的冷嗤,祈天亦是微微起身,桃花眼扫视了余下的人一眼,薄唇轻扬,继续道:“茶不醉人心自醉,看来这苍山雪洱也没什么不同!”说完,祈天亦是含笑离去。留下几人相视一眼,神色各异。一场茶中盛会,两个大人物走了,自是宣告没了意义!
待祈天离去之后,上官雪脸上哦笑意已经是挂不住了,好好的一场茶会,就这般搞砸了。
“师姐,看来那叶二小姐面挺大的,竟是在师姐之上了!”纳兰红叶今日一反常态,再无平日的含蓄端庄,字字句句皆有那么点尖酸之味。
对于纳兰红叶的阴阳怪气的暗讽,上官雪仅是淡淡一笑,好似已经习惯了。
“两位师兄走了,我与师妹已是许久不见,苍山雪洱素有美容养颜的功效,师妹可要多喝几杯!”上官雪轻灵含笑的眸子轻轻盯着那看红叶,笑的从容,随即又是看了一眼留下的人,含笑道:“风师兄周师弟与高阳公亦是要多喝几杯!”
风之痕幽冷的眸子笑看上官雪,举杯示应。由始至终看戏的傅阳亦是冲着上官雪颔首应允。
历来,纳兰红叶在的地方,周捷便一定在。她不走,即便此次茶会喝个一年半载,周捷应该都会相随。
“师妹定是要多喝几杯的!”纳兰红叶此刻心情极好,即便众人皆下来的人都走了,她亦是能独饮游江。
上官雪眸珠轻挑,深看了纳兰红叶几眼:数年同窗,她这个小师妹的性子多少自己还是知道一点:阳奉阴违,刁钻古怪,怪癖邪谬,面相多重。
素来心系云煜大于天,只要是云煜身边的女人谁都是她的敌人。自己是,当年仅是绣了一个荷包赠与云煜的叶灵亦是。
如今看来跟在云煜身边叶希,便是成了自己这个小师妹的眼中钉了!
不禁,上官雪心生一抹担忧:纳兰红叶为了得到云煜,什么事做得出。如今,纳兰国与云国联姻在即,叶希身份特殊,恐不怕自己这个小师妹嫉妒之意蒙蔽初心,伤了那叶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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