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渡河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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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山抱着奄奄一息的老人，带着哭腔喊道：“翠儿姐，快出来呀，翠儿姐...”，眼泪顺着他的面颊簌簌地落下，双手忍不住的颤抖。第一次与人生死拼杀，第一次夺人性命而且还是两条，第一次亲密熟悉的人死在自己面前，紧张与伤心给了他太多的冲击。

老人慈爱的看着他，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想要对一山交代些什么，可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胸口遭受到致命的刀伤，已然油尽灯枯了。

一山看着老人的模样，一边悲伤的流着眼泪，一边乖巧的说道：“爷爷放心，我会照顾好翠儿姐的，绝不会让她受苦，受委屈”。

老人欣慰的笑了笑，艰难的转动眼珠，往草屋望去，正看到翠儿边哭边向他奔来，心中再无遗憾，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爷爷！爷爷！...”，翠儿跪在地上，也抱着老人淘淘大哭。

雪似乎越下越大了，北风似乎也带着哭腔，附和着少女和少年的悲伤。

两人哭累了，将老人的尸体搬回草屋，放在一张草席上。翠儿打来一盆清水，一边流泪，一边擦洗着老人脸颊，双手的泥土，整理着老人的衣物。

直到此时一山才察觉大腿上的伤口钻心的痛，找来针线，洗净双手，将针在油灯上火烧消毒，又把线在酒里浸湿。深吸一口气，拿着酒壶把伤口淋洗了一遍，咬着牙一声不吭的，一针一针的自己缝合着伤口。等到缝合完成，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衣服。随后他又找来一些草药，碾碎敷在伤口处，撕下一根布条，包扎了数圈。

随后一山瘸着腿将矮个的尸体拖出草屋，走到翠儿身旁轻轻拍打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翠儿姐，人死不能复生，我和你一样的悲伤，难过，往后的日子有我陪着你，爷爷是个好人，在那边一定会过得很好，很好的”。

“嗯，我知道！一山，你说爷爷胸口是不是很痛？”

“可能有一点点痛吧，不会很痛的，翠儿姐，你看我刚刚缝合了腿上的口子也不痛的”一山指了指自己的腿伤，安慰道。

翠儿将信将疑的看了看一山腿上包扎的地方，看着这张稚嫩的脸庞，突然觉得是那么熟悉又陌生，感觉自己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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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路让她很迷茫。

一山温柔的擦去翠儿脸上的泪珠，眼神坚定的说道：“翠儿姐，我答应过爷爷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有我在，以后绝不会让姐姐受苦”。

看着一山坚定的眼神，听着他暖心的话语，让她心里不再那么悲伤，内心深处顿时有了依靠，对未来似乎也不在迷茫，有他在安心了不少。

“嗯，姐姐相信你，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翠儿伸手拿掉他头上的干草，说道：“一山，我去给爷爷找套干净衣服，一会你帮爷爷换上吧”。

“好，我先帮爷爷处理一下伤口吧”，说完解开老人的衣服，擦洗干净伤口，一针一针认真缝合着。

帮老人换好衣服后，翠儿盏着油灯，一山在草屋后挖了一个土坑，用草席裹着老人下葬；无奈二人都不会写字，只能在老人坟前插了一根一米来高的木桩，当做墓碑，只到此时一山才中翠儿的口中得知老人姓丁。

随后一山又将那两个官兵的尸体拖到柴房，从他们身上搜出一些干粮，几瓶金疮药，二两碎银，还有些其他的杂物。其中从高个内衣中找到了一本用帛布包裹着的，只有八页的皮质薄书，那书页摸上去温润柔软，质地坚韧，似乎颇为不凡。一山也不认得这些文字，顺手揣进衣服里，又解下高个腰间的包袱，将干粮，碎银，金疮药一股脑儿塞了进去，其他东西就地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已是后半夜，一山陪着翠儿去卧房休息。不一会翠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而一山则坐在爷爷床上，身旁放着一杆短枪和两把短刀，思虑万千。此地不宜久留，事情一旦暴露，他和翠儿插翅难飞，必死无疑；往北带着翠儿走不远也无处躲藏；如今之计，唯有尽快渡河往南，潜藏到人族腹地，方有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