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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人为刀俎
消息很快在镇子里传开,董家出奇的平静。迎娶之日将近,按风俗,这段时间内夫妻双方不能相见,可每每到了夜里,之莹都会偷偷的和三郎来到那个山头等月亮,董家连日来的平静让二人放松了不少,都认为董家已经放弃了争取。
顾三郎对之莹说:“在我还不记事的时候就跟爹妈来到这里,山的那边的世界也只是偶尔听过路的客商描绘过,外面真的好大好大,我真想走出去看一看。”
之莹道:“你知道为什么镇子里的人都愿意待在这里永远都不想出去吗?其实这个镇子里很多人都和你一样,都是从外面搬进来的,包括我,我爹说他小的时候,天底下连年闹饥荒,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不管去到什么地方都有逃难的人,山匪强盗就算抢到了钱也没地方买粮食,最后就开始吃人,我们家逃了好久好久,误打误撞来到了这里,这里常年云雾缭绕就像屏障一样把我们藏了起来,山野里的东西今天刚摘了去,明天就开始长个子,没几天就又有吃的了,不旱不涝,总归来到了一个饿不死人的地方,那时候大家都很善良很包容,遇到逃难来的人都会尽自己所能的去帮忙,这里对他们来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世外桃源,尽管要常年忍受湿寒的折磨,也没见有谁说要出去甚至是离开,这里就像个瓶子,我们是瓶子里花,任由外面风吹雨打,我们都安然自若。”
顾三郎道:“头一回听你说这些,我以为你是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的,所以……你不想出去看看吗?”
之莹看着顾三郎眼里装满了星星:“想!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我都愿意!风雨也好骄阳也罢,有你在我旁边我就都不害怕,娇花需要经历才能成长蜕变,否则一辈子都是娇花。”
顾三郎欣慰道:“我还担心你会害怕不跟我去,你这么说就太好了,不过再等两年,学会些本事攒点钱,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就闯荡江湖吧。”
之莹很开心,开始幻想着和顾三郎一起,去一望无际的大平原,听说丰年时那里种了看不到边的稻子,风一吹就会此起彼伏像落叶点水激起的涟漪,她要和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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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稻花里捉迷藏,还要去看看海,曾经听一个过路的盐商说海边有五颜六色的贝壳,好看的还可以捡去卖钱,海水是咸的蓝色的,是除了天以外最大的地方……想着想着忽然热血翻涌,激动的跳起来说道:“真期待呀,外面的世界。”
顾三郎发现之莹竟然比自己还兴奋,自己也跟着傻乐。一晃就来到悬崖边,往下盯了好一会,这一层层云雾之下,连崖顶上难得出现的太阳都照不亮的地方,他看出了神,他感到这巨大而又深邃的地方很勾他的魂,即让人害怕,但又有一股神秘感能激起探索的欲望。
之莹牵过顾三郎的手往回带,说别靠太近了怪危险的,而此时在顾三郎的心里已经点燃一炬探索的火把,试图要照亮山崖,于是便指着山崖对之莹说:“先不说远的,其实我很想知道这山崖下面有什么。”
之莹道:“你呀看魔怔了吧,危险了快回…诶?谁?别!!不要啊!三郎!”一只手突然从之莹的背后伸出猛的把顾三郎往前一推。
紧接着一个声音道:“不是想知道下面有什么,老子成全你了快下去吧,下面可美了什么都有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