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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呢？”林裳随即会意，对她伸手。
白牡丹取出随身携带的毛笔。
林裳往那黑衣人身上画了支弓箭：“应该就是这样没错了吧。”
“钉——”
几十里地之外。
那刺客正准备将萌萌杀死，却突然被莫名出现的弓箭射中。
白牡丹想了想：“会不会还能动？要不捆起来？”
林裳在画卷的刺客身上画了很多绳子。
刺客：“？？？”
……
东边天空中浮现出曦色。
紫苑宫中，有人彻夜未眠。
“曦月公主死了！”
“你说什么？！”长公主在自己宫殿里喝起了酒。
这事在她看来已经板上钉钉，她甚至都开始提前庆祝了。
饶是如此，当亲耳听见莫曦月已死，她的计划成功了一大半，不会再有意外的时候，还是惊喜过望。
她涂着青黛的眼睛都瞪圆了，确认道，“真的死了？！你看见了？”
“属下亲眼所见。那死士被暗卫围困，他们听命于陛下，试图等陛下来谈判。那死士等陛下一来，放了把火，当着他的面将曦月公主烧死了！可怜的小人烧得蜷缩成了一团，皱巴巴的。”这亲卫描述得很仔细。
这种描述不可能有假！
长公主激动极了，高兴地仰天大笑。
“动手吧！别让哥哥回宫了！揭竿而起吧！这下我儿的太子之位固若金汤！”
她举起杯子，将酒一饮而尽，醉意更浓了，“改口吧！以后私底下你应该叫谁陛下？！记得去将那个跟我女儿抢夫婿的贱民杀了！这些外姓的皇室全部贬为庶民，流放到北域去！”
她笑声狂浪恣意，连平日里最宠爱的狸奴都吓成了一团，蜷缩在角落里不安地喵喵叫。
当然，作为拥有更敏锐听觉的狸奴，它分明听到了其他令它感到不安的惊动。
脚步声。
长公主的笑声之下，四面八方都传来了笨重脚步声。
长公主回眸瞪着亲卫，催促道，“还愣着作甚？！快去，将他杀了！”
她意识到了什么，笑容像蜜一样，搭上了亲卫的肩膀，“你可是想来邀功？好，本宫答应你，去将哥哥杀了，本宫封你为大将军……不，成天穿着这么厚的胄甲多累？来当丞相？不，来当王爷吧！只用收地租，一辈子衣食无忧！”
亲卫没有回答，只退到门边跪着。
长公主愣了愣。
下一刻，成队的兵涌入紫苑宫，穿着笨重铠甲，将她团团包围。
长公主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
鹅毛大雪洋洋洒洒地飘落下来。
北方的冬天远远比南方更冷。
幸亏这是在太宸宫，吃穿不愁，炭火用的是极好的。白牡丹将一碗汤药给萌萌喂进嘴里。
萌萌的小脸蛋红扑扑的，被炭火烤得很暖和。
她的呼吸均匀，只要有东西进了嘴里，都会吞下去。她没有死，却也不算活着。
已经快四年了。
她就这样一直躺着，从来没有醒过来开口跟他们说话，也没有丝毫长大。
她还在吗？
白牡丹将汤药一勺勺地喂完，又将炭火烧挪得远了些，抬起她的小胳膊帮着她运动起来。
太医说，躺久的人要是不动胳膊，等再苏醒时可就很费劲了。
除了她怀孕分娩的那阵子不能来宫里，其他日子风雨无阻地来太后宫里看萌萌。
